时间匆忙,她又炒了一盘土豆丝。
时方和陈清妍都是小学老师,俩人在学校有宿舍,两边都住,结婚后说什么死活没让程时栎搬走,程时栎拗不过,他那时在县里的餐厅端盘子,离得近便也一直睡在家里。
程时栎咬了一口饺子,味道不错,这不是他第一次吃陈清妍做的饭,虽然以前是时方做饭比较多,但偶尔,陈清妍也会帮着倒腾几道菜。
丫丫吃的满嘴油,小孩儿虽然认生,但可能是血缘羁绊,不到几小时,就完全接受了面前这个“漂亮哥哥”,眨巴着眼睛,“哥哥喂喂,饺子。”
陈清妍忍不住笑了起来,程时栎无奈地给丫丫的餐盘夹了好几个饺子,“够了吗?”
小丫头嘴巴一撇:“不够不够,要多多的。”
“吃完了再要。”程时栎好脾气,哄着:“丫丫乖,不能浪费食物哦。”
两颊塞的鼓鼓地,小丫头撅了撅嘴,别过头“哼”了一声。
吃完饭,程时栎收拾桌子到厨房洗碗,出来时陈清妍已经穿好羽绒服站在客厅里,一副准备出门的模样。
程时栎看向穿着鼓鼓囊囊的丫丫,“要不我去吧,不懂的话我就打视频问你。”
“不用不用,你今天坐了一天车肯定也累坏了,早点休息。”
“不然把丫丫留在家里,外头冷。”程时栎转而提议到。
“等会儿她闹起来你指定搞不赢。”陈清妍说着已然将丫丫抱起,“没事,我这都习惯了,就去盯一眼,马上回来。”
母女俩匆匆出了门,程时栎在屋内呼了口气,回到房间。
洗漱完瘫倒在小床上,被套和床单上是洗涤剂留下的薰衣草香气,应该是陈清妍出门前给他换了新的,程时栎坐了一天一夜的大巴,着实熬不住,没一会儿便闭上眼,沉沉睡去。
隔天清晨,程时栎是被小丫头吵醒的。
软乎乎的小手在自己脸上摸来摸去,程时栎想不醒都难,他从被窝里伸出手臂,捏了一把丫丫肉嘟嘟的脸蛋。
“哥哥赖床,哥哥是小猪。”小丫头咯咯地笑,煤气罐泄气似的,飞奔着跑向屋外。
程时栎从床上爬起,发现窗玻璃处结满冰花,仿佛一张冰雕的画作,视线透过缝隙,隐约能看到外头积满皑皑白雪的马路。
陈清妍在厨房准备早饭,程时栎开门瞥了一眼在客厅玩积木的丫丫,转身到衣厨里翻找着,拿出一件羽绒服扔在床上,想着等会儿去医院看看时方。
吃了早饭,程时栎跟随陈清妍,搭乘最早一班公交前往医院。
病床上的时方比两年前还要瘦弱,许是躺得久了,肌肉萎缩厉害,整个人看起来没什么气色。
三年前,时方外出给当时还在孕早期的陈清妍买夜宵,也不知是运气不好,还是命中该有此劫难,他的车在十字路口和一辆打滑失灵的大货车相撞。
脑部受到剧烈撞击,因为雪天抢救不及时,最终被医生诊断为“严重意识障碍”,虽救回一条命,却也永远无法真正清醒,成了所谓的“植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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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测仪发出很轻的“滴滴”声,时方身上插满大大小小粗细不一的管道,陈清妍一到医院就帮着清理导尿管里的废液。
程时栎站在一旁,也不知道自己能帮上什么忙,拿过一旁的水壶去打热水。
陈清妍拿了脸盆接水给时方擦脸,见程时栎从外头进来,让他别忙活,坐一旁陪着说说话就行。
程时栎抱过丫丫,坐在矮凳上,他看着时方苍白的脸,不知道该说什么,嗫嚅了半天愣是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