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半晌后,黎辘拿过桌上的茶杯,轻声道:“不是。”
刘益归属王信德阵营,在外人眼里,王信德和黎辘是共同创业的合作伙伴,他们这样的联盟属于津市可与老牌世家对抗的newmoney,虽然黎辘从不承认这一圈子的存在,但在津市,最忌讳同阵营厮杀。
如果刘益落马之事真是黎辘做的,这样的行为只会不利于“深宇”今后寻求资本合作,毕竟在肮脏的资本圈,没有谁的手是真正干净的,如果人人不讲“道义”,岂不乱套?
早年的刘益游走在灰色地带,为王信德解决不少麻烦,但如今此人的产业全然洗白,说不定早想一脚踢开这个旁系“表弟”,醉翁之意不在酒,黎辘知道对方此行并非真的想为其求情,而是以此为把柄形要挟之势。
林秘书站在一旁,目睹全局,心想还是自己老板道行高,反正打死不承认。
“黎...黎总,只要您放了我哥,我保证他绝对不会再......再惹您的人——”说话的是跪在男人身后的女人。
不等那人说完,黎辘打断道:“抱歉,如果刘总这边需要法律帮助,无论是我还是王总,都会鼎力支持,至于其他我想是你们多虑了。”
冷眼扫过抬头的男女,黎辘抿了口茶,将茶杯归位,再次看向王信德:“刘总并未得罪过我,希望王总莫要听信谣言,伤了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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锅碗瓢盆一并丢进去,安装好洗涤块,按下启动键,几秒后“嘀”地一声,喷水装置齐齐工作,隔着小窗,洗碗机里头的空间一点一点被绵密的泡沫侵占,程时栎盯着出神,灵魂仿佛住进那白色泡泡里。
这顿饭吃得兵荒马乱,黎辘走后,程时栎将前后发生的事重新复盘了一遍,心里依旧没有答案,原本以为住进黎辘家,随之而来的会是奴役和欺凌,不成想他竟然安全地活过了二十四小时。
或许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程时栎想。
二十岁的黎辘少年老成,程时栎斗不过,却“输”得乐此不彼,多年后,黎辘名利双收,功力比起从前更胜一筹,相较之下,早被生活压弯腰杆子的程时栎若将其视为对手,将会毫无胜算。
程时栎心里明白,他已无力像年少时那样同黎辘斗智斗勇,只希望对方能早日履行承诺,结束这场交易,放自己离开津市。w?a?n?g?阯?发?b?u?y?e?i??????ω?é?n?????????⑤?????o??
睡前特地翻了翻手机的信息,依旧没有程沐灵的消息,倒是微信里,多了条温朗的未读信息。
温朗:“兄弟我没招了,你这妹妹神出鬼没的,实在抓不到人,要不再等几天。”
程时栎点开看了眼,才想起这几天因为黎辘,将温朗那头的事忘得一干二净,回道:“已经见到程沐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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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温朗气呼呼发过来一条语音:“大哥,见着了那你好歹说一声啊,我这差点就整上私家侦探了!!!”
程时栎只好实话实说:“我忘了”
温朗打字回复:“你怎么不把自己忘了??”
程时栎:“真忘了没骗你,而且婚约的事目前已经解决。”虽然用了些让人难以启齿的手段。
又是一条语音,“滚,再管你的事,你爸我就是傻X。”
自觉承认错误,程时栎连发了几张滑跪的表情包,退出微信,果然,这世上能十年如一日不变的,只有温朗。
这晚直到凌晨,黎辘也没回来,程时栎原本支着眼皮等,可后来实在太困,裹着被子沉入梦乡。
 淋了场雨,半夜程时栎发起低烧,竟不自觉做了个噩梦。
梦里程时栎听到温朗指着他的鼻子大骂,“傻X,见色忘义,再恋爱脑就把你脑袋割了!!”
程时栎脖子一凉,赶忙伸手去摸,心道还好还好,脑袋还在,回怼:“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