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我最后一次!等我回来!在此之前,保护好自己,还有凡凡。”
提到凡凡,沈初梨的心猛地一紧,她感觉自己整个人像是漂浮在海上一般,绝望又无助。
秦予安那边忽然有急事,通话也就此结束了。
手机屏幕暗了下去。
沈初梨独自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窗外是肆虐的暴风雨,屋内是令人窒息的谜团。
两人长达一年时间没有说过话,没想到再次通话,连嘘寒问暖都还来不及。
秦予安的警告言犹在耳,而季宴州离去时那充满恨意和杀气的眼神更是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真相仿佛被包裹在一团巨大的、危险的迷雾之中。
而她,正站在迷雾的边缘,被无数双手推向未知的深渊。
逃避和哭泣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为了父母,为了云姨,也为了凡凡,她必须弄清楚这一切。
无论多么危险,无论要付出什么代价。
这一夜,沈初梨身心俱疲,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胸口总像是被什么东西沉沉压着,一阵阵莫名的心悸将她不断从浅眠中惊醒。
凌晨五点多,她又一次从噩梦中盗汗惊醒,心脏狂跳不止。
一股没由来的恐慌感紧紧攫住她,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正在发生或已经发生。
鬼使神差地,她摸出手机,点开了那个几乎从未有过正常对话的微信聊天框。
季宴州的朋友圈依旧是一片空白,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她本想给袁满打去电话,但此刻才五点,是不是太冒昧了。
本来打算等到七点左右给袁满打个电话,但中途又因太困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等到她再醒来的时候,已经上午十点半了!
她猛地从床上坐起,第一时间抓起手机,点开季宴州的微信,下意识地发了一个简单的表情过去。
聊天记录还停留在她自杀前那段时间,满屏都是她发出的令人窒息的信息。
而他,从未回复过任何一条。
此刻这个孤零零的表情,充满了强烈的割裂感。
等待的几分钟变得无比漫长,屏幕那头始终死寂一片。
她找到袁满的号码准备拨过去。
就在这时,卧室房门突然被急促敲响!
她几乎是从床上弹起来,快步冲过去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是云姨,她已经回来了。
此刻脸上写满了焦急和担忧。
她看到沈初梨,喉咙里发出急促而模糊的呜咽声,颤抖着将手机里的一张照片递给沈初梨看。
只一眼,她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
照片上,季宴州安静地躺在惨白的病床上,双目紧闭,毫无生气。
他的头上缠着厚厚的绷带,脸上有着明显的擦伤和淤青,脖子上戴着固定的颈托,身上插满了各式各样的管子和监测线缆,呼吸机面罩覆盖了他大半张脸……
难怪她一夜心惊肉跳,难以安枕!
原来他真的出事了!而且看起来伤得如此之重!
泪水瞬间决堤,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颤抖地握住云姨冰凉的手,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和哽咽而变调:“他……他有生命危险吗?他在哪个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