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犹如一道惊雷在逡河耳边炸响,那少年身形骤然一闪,竟似凭空消失在原地!下一瞬,已化作一道肉眼难辨的残影,鬼魅般冲入惊魂未定的地族人群之中!
与此同时,他手中那柄古朴长剑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柄通体漆黑、杖首雕刻着狰狞鬼首的长杖。杖身甫一出现,便有数道模糊的鬼影环绕飞舞,发出凄厉的尖啸,森然鬼气霎时弥漫开来,令周围温度骤降!
“噗嗤!”“啊——!”
少年手持长杖,如虎入羊群,所到之处血花飞溅,惨叫迭起!他的杖法大开大阖,却又精妙绝伦,每一杖都精准无误地砸击在地族勇士的头颅、心口、丹田等要害之处,沉闷的骨裂声与临死前的闷哼声连成一片。只在呼吸之间,便有四五个地族勇士眼珠暴突,鲜血狂喷着倒在血泊之中,身体兀自抽搐,死状凄惨无比!
“你……你到底是谁?!”逡河眼睁睁看着族中精锐如割草般倒下,心脏被无边的恐惧攥紧,声音因极致的惊骇而嘶哑变形。他心中掀起滔天巨浪,即便是他自己,也绝无可能如此摧枯拉朽般碾压数名力师境的精英勇士!更让他惊骇欲绝的是,对方手中那明明是一柄术者惯用的长杖,挥舞起来却带着千钧之力,每一次砸落都仿佛一座小山压顶,这种战斗方式,简直闻所未闻!
少年眸光冷冽如冰,对逡河的喝问置若罔闻,反手一振,手中长杖如同一条择人而噬的墨色毒蟒,带着尖锐刺耳的破空声,直取逡河面门!杖身之上,丝丝缕缕的黑气竟似活物般缓缓蠕动,散发出令人心悸的阴寒与暴戾气息。
逡河瞳孔骤然收缩如针!这根长杖……这杖首的鬼面雕刻,这萦绕不散的阴森鬼气……分明是鬼灵宗外门长老,“索刃”的贴身法宝“噬魂杖”!他曾在前几日远远见过一次,那独特的凶煞气息,绝不会认错!
难道此子是索刃的亲传弟子?逡河心念电转,惊疑不定。但无论对方是何来头,今日这小丫头必须死!否则,地族颜面何存,日后如何在南天立足!劫货之事若泄露,更是灭顶之灾!
“好胆!”一念及此,逡河凶性被彻底激发,怒喝一声,压下心头所有杂念。他体内灵气轰然爆发,身形不退反进,如同一头被激怒的凶兽暴射而出!他双臂猛然一振,手臂前端的皮肉竟“咔咔”裂开,弹出数寸长的锐利骨爪,闪烁着幽冷的金属光泽,带着撕裂空气的劲风,狠狠抓向疾刺而来的杖身!
“铛——!”
一声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之声响彻竹林,火星四溅!
逡河只觉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自杖身汹涌而来,震得他双臂一阵剧痛发麻,虎口瞬间崩裂,鲜血淋漓!整个人更是不由自主地向后倒滑出数尺,双脚在地面犁出两道深深的沟壑。
他心中骇然欲绝!这少年看着不过十三四岁,骨龄绝不会作假,修为怎会如此恐怖?!更诡异的是,自始至终,他都未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一丝一毫的灵气波动!难道……难道他是传说中早已断了传承,不修灵气,专炼肉身与真气的真气修行者?!
少年一击得手,气势更盛,眼中杀意不减反增。他手中长杖如同活了过来,化作漫天杖影,如狂风骤雨般朝着逡河倾泻而下!杖影重重叠叠,每一道都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精准地笼罩逡河周身所有要害大穴,招招狠辣,式式夺命,不给他丝毫喘息之机!
逡河哪里还敢硬接!他将地族引以为傲的灵活身法施展到极致,化作一道道模糊的影子,在密集的杖影中左支右绌,险象环生,只能凭借着丰富的战斗经验和对危险的本能预判,狼狈不堪地勉力躲闪,额角已渗出细密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