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灵脚踩过大理石地面,昂贵的羊绒地毯吸走了她急促的脚步声,却挡不住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的震响。
别墅里静得可怕,只有水晶吊灯折射的光在空旷的走廊里投下细碎的光斑,每一扇紧闭的门后都像藏着无声的嘲讽。
她一扇扇推开房门,霍灵看到了书房里摊开的文件、衣帽间里挂着那些熟悉的的西装外套。
她的心,被狠狠刺痛了。
每一处熟悉的细节都在将她往更深的恐慌里拽。
直到三楼主卧室门口,那扇虚掩的门后飘出若有若无的水汽,混着她曾无比熟悉的雪松沐浴露香气,瞬间攥紧了她的呼吸。
地上散落的衣物凌乱不堪,白色真丝睡衣被揉成一团,旁边是件米白色的蕾丝内裤,边角还沾着潮湿的水痕。
霍灵的指尖冰凉,推开门的动作带着不受控的颤抖,浴室磨砂玻璃后晃动的人影让她喉咙发紧,像被塞进了一团浸满冰水的棉花。
“砰”的一声,浴室门撞在瓷砖墙上,震得镜面都泛起细碎的涟漪。
浴缸里的温水冒着氤氲的白汽,许州澜半靠在缸沿上,黑发湿漉漉地贴在颈间,眉眼此刻覆着一层模糊的慵懒。
而他怀里紧紧抱着的女人,正将脸深深埋进他的胸膛,纤细的手指攥着他胸前的皮肤,在他的后背,她清晰的看到了一道血红的抓痕。
她明白,这个抓痕是从何而来。
许州澜抬起眼,眸子里没有惊讶,只有一种近乎冷漠的平静。
宋清然埋在许州澜怀里的脑袋又往下缩了缩,耳尖泛着不正常的红,却始终不肯抬头。
霍灵站在原地,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往头顶冲,又在瞬间冻结成冰。
浴室里的水汽越来越浓,模糊了三人的轮廓,却清晰地映出霍灵眼底破碎的光。
她张了张嘴,想喊出什么,却发现自己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任由那股尖锐的疼痛从心脏蔓延到四肢百骸,将她彻底拖入崩溃的深渊。
那道纤细又看着娇弱不堪的背影,让人感觉到一丝的熟悉。
霍灵看见这一幕,眼睛里泛起了泪水,心脏传来的疼痛让她窒息,“五年了,我以为你改了。”喉咙里发出了哽咽的声音,每一个字,说出口都让他的心在痛。
佣人:“对不起,对不起先生。我没能拦住这位小姐,我现在就带着她离开。”
坐在浴缸里的许州澜摆了摆手,佣人低头无声退了下去,他起身站了起来,扯过一旁的浴袍穿上,挡在不愿意露面的女人身前。
见他的保护,害怕她会对她做什么一般,这一举动,在霍灵心脏上又狠狠划上了一刀。
“哭了?”他缓缓走到她的面前,伸手想要拂去她眼睛里落下的眼泪。
下秒。
‘啪’只听见清脆的巴掌声,在浴室中响起。
霍灵几乎用尽了力气,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许州澜被打得头瞥向了一旁,再看向她时男人唇色似乎更深了,嘴角嗤着危险的笑。
“你就是个混蛋。”
高速的盘旋公路上,霍灵跟不要命一样,踩下了油门,速度快的看不清车窗外的景色,一片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