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的一条手臂始终挡在眼睛上。
“你怎么就忍心呢？”郑榕这一句甚至算不上质问。
像是所有的委屈，所有的质问，所有的愤怒，早在这段时间，就已经躲起来默默消化干净了。
就算此刻，算得上是情绪宣泄的话语，听起来也轻飘飘的。
甚至不及之前刚找到晏珩时，在车里说那些话时，来得激烈。
也只是这么轻轻问了一句，手臂虽然遮着眼睛，但声音带了些鼻音，有液体顺着太阳穴，流进头发里。
就连流泪，都是无声无息的。
晏珩没说话，长久的沉默着。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醉晕过去了，没听到刚才这些话呢。
然后，晏珩低低的声音，轻轻地响起，“哥哥，你不想原谅我。对吗？”
对他还是一样好，还是担心他，还是照顾他。感觉好像没什么区别。
但区别就在那里。
晏珩感觉得出来，郑榕退回到了朋友的位置。
第112章做兄弟？你想都不要想
郑榕想要……退回到朋友的位置。
光是想到这个可能性，晏珩心里就有一股火在烧。
那是一种，近乎破坏的冲动。
像是恨不得连带这个世界都一起毁灭掉似的。
郑榕没有说话，晏珩等不到他的回答。
于是，就又问了一遍。
“哥哥，你不想原谅我吗？”
晏珩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如果郑榕此刻意识足够清醒的话。
应该能够听得出来晏珩声音里的危险。
可是好巧不巧的，郑榕此刻的状态，因为被酒精染过，并不够清醒。
所以他没有听出来。
郑榕只是觉得，既然晏珩都问两遍了，自己不管怎么样，也应该回答他这个问题。
郑榕沉默几秒，低声答道，“我现在，还没法原谅你，我们可以先做朋友，做兄弟……”
郑榕说完这话，觉得自己心里好像都被挖掉了一块似的。
但是，他现在真的还没打算原谅晏珩。
或许，再过一阵子呢？或许，晏珩再好好哄他一阵子呢？
他也是个人，他的情绪也需要释放。
他也希望能有个人，能好好哄哄他，宠着他。
而不需要他明明觉得受到了伤害和委屈，还要忍着疼，去哄对方。
郑榕觉得，自己的这个想法，应该也不算过分才对。
郑榕刚想开口说自己的这些想法，却是才刚启唇……
就被晏珩的吻，狠狠封缄！
郑榕蓦地睁大眼睛，刚想将挡住眼睛的手臂挪开……
但还不等他自己抬起手臂，他的手腕就被捉住了，往头上方按。
郑榕在略微混沌的意识里，看到了晏珩发红的眼睛，没有表情的脸，和瞳眸中沉沉的……危险的目光。
“唔……晏珩……！”郑榕咬了他一口，才得以在间隙里叫了他一句。
晏珩嘴角破了，渗出血丝，但脸上表情依旧没有太多变化。
目光沉沉地看着郑榕。
“你喝多发酒疯呢？”郑榕瞪着他问道。
然后又觉得自己有点可怜，都这时候了，他还是会不由自主的，给晏珩找理由，给台阶。
“我不是发酒疯……”晏珩的声音低沉沙哑，“我就是……疯了。”
语毕，他又覆了上来。
“你不是喜欢我吗？怎么又不喜欢了呢？”
“做朋友？做兄弟？你想都不要想。”
“谁要和你只做兄弟？你早在招惹我的那一天，就应该明白的。”
“我晏珩什么都没有，就只有一个郑榕而已，谁也不要想把他从我身边夺走，就连他自己也不行。”
“我就是绑，也会将他牢牢绑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