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条件也不怎么样,但相比在外面风餐露宿好太多了。
第二天清晨,天色灰蒙,风雪似乎小了一些,但空气依旧干冷刺骨。
我们开始做出发前最后的准备,何雅默默地帮我们检查装备,清点物资,动作一丝不苟,却始终避开我的目光。
将所有必需品搬上车后,张野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该出发了。
我走到何雅面前,看着她低垂的眼睫,想说点什么,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何雅,我......”
“行了,别说了。”
她抬起头,打断我,脸上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却比哭还让人难受。
“注意安全,一定要......活着出来。”
她将一个小小的、用红绳系着的转经筒塞进我手里:“在八廓街买的,不值钱,但......保个平安。”
我紧紧攥住那个还带着她掌心温度的转经筒,重重点头:“嗯,一定。”
没有更多的告别,我和张野转身,走向那两辆已经发动的越野车。
拉开车门的那一刻,我忍不住回头。
何雅就站在检查站那低矮的屋檐下,穿着臃肿的冲锋衣,身影在广袤荒凉的背景下显得格外渺小和孤独。
她没有挥手,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望着我们。
车轮碾过冻土,缓缓驶离检查站,驶向那片被灰白色雾气笼罩的、真正的生命禁区。
后视镜里,那个屋檐下的身影越来越小,最终变成一个模糊的黑点,彻底消失在苍茫的天地之间。
没有想象中兴奋,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