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带诏事件的提前上演(第1/2页)
吕布携着朝廷正式授予的徐州全权治令,如同捧着一道护身符与开拓令,本该即刻南下,龙归大海。然而,或许是曹操仍存最后一丝“挽留”之意,或是许都繁杂的礼仪酬酢尚未尽完,归期被稍稍延后了几日。就在这短暂的滞留期间,一场原本应在数年后才爆发的风暴,因其带来的巨大变数和某些人病急乱投医的心态,悄然提前拉开了序幕。
这一夜,车骑将军董承的府邸,一场看似寻常的夜宴正在举行。受邀者不多,但分量极重:偏将军王子服、长水校尉种辑、议郎吴硕、昭信将军吴子兰,以及一位身份特殊、低调前来的国丈伏完。灯火通明的大厅内,丝竹管弦悠扬,舞姬身姿曼妙,觥筹交错间,宾主尽欢的表象下,却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压抑与紧张。
吕布作为新晋的征东将军、温侯,声望如日中天,自然也在受邀之列。他端坐席间,面带得体的微笑,欣赏着歌舞,与前来敬酒的同僚应酬,心中却如明镜一般。董承这老小子,平日里跟我不算亲近,突然设宴相请,还搞得这么神秘,宴无好宴啊。看他那眼神,飘忽不定,藏着事儿呢。还有伏完,身为国丈,偷偷摸摸来参加这种小范围宴会……有意思。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董承使了个眼色,乐工舞姬悄然退下,连侍奉的仆役也都被屏退,只留下几名绝对心腹的家将守在厅外。大厅内的气氛陡然一变,之前的欢愉假象瞬间褪去,只剩下沉重的寂静和空气中弥漫的焦虑。
董承深吸一口气,站起身,他年约五旬,面容带着几分忧国忧民的憔悴,此刻眼神却异常灼热。他目光扫过在场众人,最后定格在吕布身上,声音低沉而带着一丝颤抖:“温侯,诸位同僚,今夜并非寻常宴饮。承,实有要事相商,关乎国运,系于社稷存亡!”
吕布心中一动,面上却不动声色,放下酒杯,淡淡道:“董车骑言重了,布一介武夫,但知为国效命,若有驱策,但讲无妨。”他心中已然猜到了七八分,衣带诏?这么早就憋不住了?看来老曹逼得挺紧啊。
董承见吕布态度平和,心中稍定,他走到吕布席前,竟撩起衣袍,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这一举动,让在场所有人都骇然变色!
“董公!你这是何意?!”吕布也故作惊讶,连忙起身欲扶。
“温侯!且听我一言!”董承按住吕布的手,老泪纵横,声音悲怆,“曹贼欺天罔地,灭国弑君!秽乱宫禁,残害忠良!狼戾不仁,罪恶充积!如今更挟持天子,令诸侯,其心可诛!汉室倾颓,已在倒悬!”
他情绪激动,言语如同泣血。王子服、种辑等人也纷纷离席,面露悲愤之色。
“陛下居于深宫,如坐针毡,如履薄冰!”董承继续道,从怀中颤巍巍地取出一方素白绢帛,那绢帛边缘似乎有些不规则的痕迹,仿佛是从某件衣物上撕扯下来的。“陛下感念国事艰难,忠良受戮,悲愤难抑,遂咬破指尖,于此衣带之内衬,写下血诏!命承等纠合忠义之士,殄灭奸党,重整河山!”
衣带诏!果然是这个!吕布眼神微凝,看着那方带着悲壮与绝望气息的绢帛。历史上,这玩意儿最终导致了董承等人的灭族之祸。没想到,因为自己的出现,这幕悲剧要提前上演了,而且自己还被卷入了漩涡中心。好家伙,真把哥当救命稻草了?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形势!老曹根基已稳,爪牙遍布朝野,就凭你们这几个手里没兵没权的“忠臣”,加上我一个刚刚被老曹重点盯防、还没回到自己地盘的光杆司令(相对而言),就想搞政变?简直是拿鸡蛋往石头上撞,还嫌自己死得不够快!
董承将血诏高举过头,呈给吕布,眼中充满了希冀与狂热:“温侯!你勇冠三军,天下无敌!更难得的是深明大义,忠于汉室!如今又得陛下信重,授予征东重职,手握强兵(他们以为吕布旧部很强,且不知已交还中央军)!此乃天意,欲假温侯之手,铲除国贼,还政于陛下!承等愿奉温侯为首,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只求温侯振臂一呼,清君侧,诛曹贼,则汉室可兴,天下可定!温侯亦将名垂青史,功盖千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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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服、种辑等人也齐齐拜倒,低声道:“恳请温侯主持大局!”压力,巨大的压力瞬间来到了吕布身上。他若答应,便是踏上了一条要么功成名就,要么万劫不复的险路。他若拒绝,在这些“汉室忠臣”眼中,便成了贪生怕死、与曹贼同流合污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