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郑中板着脸拉开病房大门，发现林蕊正推着坐在轮椅上的顾聿深站在大门口。
顾聿深上半身的石膏已经全被拆掉，脸上的表情也明显沉稳了许多。
林蕊：“少爷按照老爷吩咐，特意过来当面跟郑警官道歉。”
郑中侧身让他们进病房，三人擦肩而过的时候。
原本从顾聿深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子情蛊的腐臭味竟然已经彻底消失不见。
郑中眉峰微蹙，沉默地看着病房里两人的礼貌对话。
在迅速送走他们之后，郑中找了个借口立刻离开了病房，坐在车内给尹红打电话。
他和尹红一般没有大事都不会联系，所以一联系就是有大事。
可一向都畅通无比的电话，这次他足足打了四回，尹红那头才接通。
“你出事了。”郑中肯定地说。
电话那头的女声明显带着平时没有的虚弱，
“没事，只是我的法器被人毁了，伤了根本，休息几天养养就好。”
闻言郑中沉默了半晌，现在既然尹红已经受伤，那就说明替顾聿深解蛊的人根本就不是她。
要知道，种蛊容易，但解蛊却难如登天。根本不是一个受伤的蛊师能解得了的。
难道这沪城之内，除了他和尹红，还有别的蛊师存在？
电话那头的尹红听到没了动静，主动问起：“怎么了？”
郑中突然毫无由来地问了句：“你说师父他现在会在沪城吗？”
闻言，尹红也沉默了起来。
当初她和郑中虽然被师父选中学习蛊术，但其实他们连师父的真实面貌都从未看清过。
不知道是不是施了什么术法，他们看师父的脸永远都只有黑面，看不清五官。
而且这么多年来，师父也行踪不定。
如果不是她之前差点死了，师父现身救她的话，她都要以为师父早就已经仙逝了……
这句话问出口之后，郑中也觉得自己说的话有点荒唐，开口找补，
“算了，师父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不可能会为了一个普通人出手。”
他停顿了片刻，整理好思绪之后，这才出言调侃尹红，
“怎么，现在我这个系统当不下去，你的手环法器也被人毁了？”
“不用你管。”
尹红没有心思再跟郑中废话，直接把挂断电话，下一秒哇地一大口鲜血喷涌而出。
之前她为了能更好的种蛊吸收气运，在手环法器上倾注了半数精神力。
现在法器被毁，就等于她精神力被人瞬间摧毁。
是姜晚，又是姜晚。
上次郑中系统也是被姜晚识破，这次她的法器也是被姜晚给销毁。
她抬起头看着洗漱台镜子里的自己，缓缓伸手擦掉嘴角残留的血迹，重新挂起笑容走进饭局。
“宁总，不好意思久等了。”
宁同甫看着这张和亡妻一模一样的脸，心底不免有些唏嘘。
他已经看过了所有关于尹红的生平报告，确实没有任何破绽。
郭静涵是郭静涵，尹红是尹红，两个人根本不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