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银皇朝，很多人在这里熬了一宿。
夏姐挂断电话，出了办公室，下了楼，穿过皇朝充斥着酒精味的大堂，当出门的那一刻，门外的严寒袭来，不禁让夏姐打了个哆嗦，但同样，也让夏姐熬了一宿的脑袋清醒了很多。
看了眼天空，夏姐伸出手臂：“好像，要下雪了。”
天银机场。
一辆考斯特停在了机场的跑道上，前方是一辆公务机停放。
慕澜从车上走了下来，慕胜紧跟其后。
准备登机前，慕澜驻足。
“别想了。”慕胜出声提醒了一番，“老头子下了死命令，接下来的事，你绝对不允许再参与。”
“实话说，你昨晚的一些动作，已经让老头子很被动了，能坚持到今天早上已经是极限。”
“今早例会过后，大势已成，不管谁来，这件事的后续处理方式，都一样。”
“并且我也接到消息，那个叫桑榆的女人，并没有要跑的意思，她就待在屋里，等着高家的人去。”
“用一个女人，换整个云顶，这生意太赚了。”
“别看高家的人现在气势汹汹，实际上他们心里比谁都要火大，当初为了让陆明远坐上这个位置，姓高的承受多少压力，这个你应该清楚。”
慕澜长叹一口气，她哪里不懂这个道理，在她跟桑榆说那些的时候，她的心中就有一杆秤了。
可，事情真到这一步的时候，心中还是有些不忍的。
慕澜还记得，自己上次在上原跟桑榆说话时，这个女人告诉自己，她选择了陈毅，就选择了那样的人生，她所能做的，就是跟在陈毅身边，陈毅做什么，她做什么，陈毅所看的方向，就是她要走的方向。
而如今证明，这个女人给自己说的，并非大话，她的确能做到。
“从这点，我不如你啊。”慕澜喃喃。
“什么？”慕胜没听清楚。
“没什么。”慕澜自嘲一笑，伸出手来，看向天空。
一抹晶莹落在慕澜的指尖，又飞速融化。
“入冬了，下雪了。”
天银国道，那个村子里。
大老板穿着厚厚的棉衣，目光看向对面：“你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动手？”
“嗯。”何晴点了点头，“这是个好时候。”
“是好时候啊，所有人的视线都放在那个女人身上，你这个时候动手，要么没人管你，要么没人管那个女人。”大老板打了个哆嗦，“人我给你安排好了，你自己看着办吧，真是老咯，昨天熬了一宿，现在是一点精力都没有了。”
大老板拨弄了下自己的头发。
“哎，下雪了下雪了，挺烦下雪的，山路又得封，这一年的钱，到今天又开始难赚了啊。”
“我也挺讨厌下雪的。”何晴看了眼天空，那漂亮的大眼睛中露出厌恶的神色。
大老板挥了挥手，打了个哈欠：“我这老人家要休息了，你自己看着玩吧。”
西北这地方，雪一旦下起来，很少有小打小闹的，尤其是每年入冬的第一场雪，下个三四天都是常态。
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天银的街道上，就是一片雪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