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沈芙疼得叫出声,手一松,银簪“当啷”掉在地上。她的癫狂消了大半,恶瞪着云之微:“是你!故意坏我的事!”
云之微蹲下身,挑起银簪,森然笑:“害死三皇子、纵火越狱……桩桩都是死罪。想死?太便宜你了。”
她顿了顿,声音更冷:“沈芙,你以为死了就一了百了?你父亲明早问斩,沈家罪名会写入史书,你死了也得带骂名入土!”
沈芙脸骤然煞白,瘫坐在地,眼泪淌下来——不是为自己,是为将上刑场的父亲,为倾颓的沈家。
云之微没再看她,转身走出囚房。君震枭在门口递过帕子:“跟疯狗置气,犯不着。”
“我要她清醒着,看着沈家倾塌。”云之微擦了手,“抄沈家老宅的人有消息吗?”
“才发的信,查出百箱金银,还有不少字画古董。”君震枭道,“秦风说那雕花木盒很别致,像女子妆奁,叫你过去看看。”
二人赶到沈家老院,院子里摆满查封的箱子。秦风捧着雕花木盒走来:“云姑娘,就是这个,锁很特别,我们没砸开。”
云之微接过锦盒,手指顺着缠枝莲花锁纹滑过,忽然一顿。拔下银簪插进锁孔轻转,“咔哒”一声锁开了。
锦盒刚打开,温润光芒晃眼——里面是只羊脂玉镯,刻着海棠花纹,边缘有个小磕碰痕迹。
“这……这是娘出嫁时带的镯子!”云之微泪水瞬间涌上来。小时见娘戴过,一次娘拉她时磕到,留下了这痕迹。
当年云家抄家,财物全被没收,她以为镯子早没了,原来被沈家藏了这么多年。
君震枭从身后环住她,手掌覆在她手上,温声道:“找到了就好。以后有我在,没人再能抢走它。”
云之微靠在他怀里,眼泪浸湿他衣襟。这镯子是娘的旧物,更是云家存在过的证明,失而复得,似娘在天之灵也欣慰。
这时,春桃的哭喊声从门外传来:“小姐!不好了!出事了!”
两人忙分开,云之微擦泪:“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春桃递过张沾着汗渍的纸条,字迹歪扭:“刚才有人送的,说……说魏武伯绑架了我爹娘,要你拿西郊窑厂的账本来换!”
云之微一把抢过纸条,上面写着:“持真账本只身到城外破庙,敢带一人,你爹娘和春桃皆死!”
“魏武伯!”云之微握纸条的手都在颤。
君震枭抢过纸条看了眼,撕得粉碎,眼里闪着寒光:“他还敢用春桃要挟你!”
“不行,不能冲动。”云之微按住他的手,“春桃和她爹娘在他手上,不能冒险。”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冷静:“他要真账本,我们做本假的。你持假账本,带暗卫埋伏破庙四周,我引他出来再救人。”
“不行!”君震枭急道,“太危险了!我不可能让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