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她将药汁灌进伤者嘴里,一连串动作行云流水,鬓角渗出汗水。
禁军统领抱臂冷哼:“别费劲了,沈家的腐骨毒,太医院都……”
话未落,第一个昏迷的伤者忽地哼了声,眼皮慢慢睁开:“水……渴……”
屋子里瞬间安静。秦风激动得声音发粗:“醒了!醒了!”
云之微擦了把汗,看他一眼:“刚才说的太医院?”
禁军统领的脸“唰”地红了,吞吞吐吐说不出话,灰头灰脸退到一边。周围人看向她的目光满是佩服。
翻完所有伤员,云之微才发现脚下沾着死士的血渍。她蹲下身翻查,手指忽然碰到硬物——
是块断了的腰牌,刻着“慈宁宫”三个字,虽有些磨花,依旧清晰。
“发现什么了?”君震枭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
云之微正要开口,他忽然握住她的手,指尖在掌心轻点——让她别说话。
他转头对秦风吩咐:“把尸体处理了,腰牌碎片收好,暗中查查是谁丢的,动作慢些,别打草惊蛇。”
“是,王爷。”秦风连忙应道。
回程的马车上,君震枭才低声道:“太后闭居宫中,却帮沈家脱罪,恐怕不只是帮沈家。当年云家的案子,她或许也插了手。”
云之微握紧腰牌碎片:“她怕沈家倒了,自己地位不保。那年的事,或许是她一手策划的。”
君震枭握住她的手,指腹温暖:“无妨,慢慢查。现在最重要是瞒住,别让太后知道我们起了疑。”
云之微点头,却更觉宫里的水很深。
被禁足在东宫的太子,在殿里焦躁踱步:“暗卫会把信交到北狄使者手上吗?”
他盯着面前的狱卒,眼神森然。狱卒连忙点头:“殿下放心!那暗卫是小人远房表亲,收了黄金,定会把私藏军粮的伪信放进使者信物盒。”
“到时候北狄一闹,皇上定会怀疑九王爷!”
太子勾起阴森的笑:“君震枭、云之微,你们毁我前程,我定要你们身败名裂!”
可他不知,那“暗卫”早已被君震枭收买。
那晚,暗卫捧着信物盒和地上的伪信,跪在轩王府书房。
君震枭拿起伪信,信纸还是湿的,显然刚写没多久。笔迹是刻意模仿的,落款盖着他的印章——该是太子偷了印章模子伪造的。
“好个逆子。”君震枭眼底寒光肆溢,指节捏得发白,“想借北狄的手陷害本王?打得一手好算盘。”
云之微凑过来瞅了一眼,冷哼:“他急了。沈家倒台,他没了靠山,只能玩这些下三滥把戏。”
“留着。”君震枭收了信,“找个机会算总账。”
第二天,朝堂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