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嚎着扑了过去双手死死的掐住了陈默的脖子,用尽全身力气嘶吼着:“我跟你拼了!”
陈默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被扑倒在地后脑勺磕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晚晴你听我解释,这钱……咳咳……这钱真是卖鱼赚的。”
“卖鱼我看是卖女儿吧!”
苏晚晴此刻已经被仇恨冲昏了头脑,“我早就活够了,今天我们娘俩就算死也要拉着你这个畜生一起下地狱。”
陈默急中生智大吼道“你要是不信,明天你跟我一起去码头,我让你亲眼看着钱到底是怎么来的。”
苏晚晴的力气因为过度激动而消退,此时她猛然回过神,那平日里被压抑的恐惧瞬间反噬。
她像是被烫到一般,快速从陈默身上爬起,脸色的血色消失如同一只受惊的幼鹿,瑟瑟发抖的后退了两步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一时糊涂……你……你别打我,可可是无辜的……”她声音带着哭腔小心翼翼的为自己和女儿求饶,那是长期遭受暴力后内心深处留下的条件反射的恐惧。
“说什么胡话呢我怎么会打你。”陈默从地上爬起来看着她惊恐的样子,心里又是一阵难受。
苏晚晴小心翼翼的吃完了饭,饭后陈默将东西收拾好,哄着女儿睡下。
等他再回到房间时发现苏晚晴已经洗漱完毕,昏暗的煤油灯下,苏晚晴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睡衣,那玲珑有致的身体若隐若现,却没有半分媚态只有一种被命运剥夺了选择权的麻木和心酸。
她背对着陈默语气平静得就像一潭死水一样:“轻一点别吵醒可可。”
“什么?”陈默没明白她的意思。
“以前……不都是这样吗?”苏晚晴缓缓转过身,那双清丽的眸子里没有丝毫情欲,只有认命般的无奈和深深的悲凉。
“你今天买了这么多东西回来,就当……就当我报答你吧。”说着她就要解开睡衣的带子,仿佛这是她唯一能报答的方式,身体和心已然分离。
陈默一个箭步上前抓住了她的手,借着昏黄的灯光,他清楚的看到苏晚晴那光洁的背上手臂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伤痕,有新有旧深浅不一触目惊心。
它们像是被刻上去的烙印是她过往生活里,是被他那烂赌的前身,留下的伤痛和屈辱的证明。
看到这些伤疤陈默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捏住,疼得无法呼吸。
“妈的陈默你以前真该死。”他在心中再次咒骂自己。
随即他拿起旁边的新连衣裙,轻轻的为苏晚晴披上将她冰冷的身体拥入怀中。
“以后不许这样了。”陈默的声音沙哑而坚定。
“以前是我对不起你们,从今往后,我绝不会再让你们娘俩受半点委屈。”
苏晚晴靠在他的胸膛,听着他胸腔里强有力的心跳,感受着这突如其来的温暖怀抱,一时间竟然有些恍惚。
她缓缓抬头看着陈默那张熟悉却又陌生的脸,眼里闪烁着复杂难明的情绪,有困惑有渴望但是更多的,却是对这短暂温柔的深深不安那是一种长期生活在阴影下,对阳光的本能抗拒。
四目相对看着这张在梦里出现了三十年的脸庞,陈默再也克制不住内心的情感,缓缓低下了头准备吻下去。
就在这时。
砰!砰!砰!
一阵急促而又粗暴的敲门声打破了屋内的温情。
“谁啊!”陈默的好心情被打断大为不爽的吼了一句。
同时门外传来一个气急败坏的怒吼声。
“我李大山,陈默你个王八蛋给老子开门。”
“老子的船呢,你他妈是不是拿去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