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着说:“朝阳县长啊,不瞒你们说,我呀,急得不得了,厅里面审方案,严的很,标点符号错了,都要拿回来重新修改。今天早上丁书记给我打了电话之后啊,我把光明区交通局长骂了一通。所以啊,事情啊你们放心,局里全力支持,尽力争取。”
杨明瑞说:“县长啊,现在我们就算想给省厅打电话也没用啊,这连个项目报告都没有,人家批什么?既然我们来了,也不能就这么回去,不然回去不好交代。我马上联系光明区交通局,让他们抓紧时间写报告。如果他们的报告再写不出来,县长,我建议咱们那就请市政府直接出面,把这五百万直接划还给我们东洪县。”
廖书旗说:“唉,对了,这种事情嘛,就需要你们一级政府出面协调。交通局只是一个部门,也就是您朝阳县长给我老廖面子。不然的话,我们交通局怎么协调得了那些封疆大吏、一方诸侯呢?好吧,需要我再做什么,随时给我打电话。”
我知道,现在这事复杂了。我站起身:“那就这样,廖局长,不耽误您正常办公了。”
廖书旗站起来说:“哎,都不能走。丁书记特意打电话来,一定要我把你们招待好。这样,中午咱们一起吃个便饭,就在交通宾馆。”
没想到光明区还没有把报告报上来,我自然没有留下吃饭的心情,婉拒道:“吃饭的事就算了吧。等到资金批下来,我请廖局长吃饭。”
廖书旗把我们送到门口,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借一步说话。
我和他走到走廊僻静处,廖书旗低声说:“朝阳县长,我有几句话要单独跟你交代。”他接着说:“其实东洪县那个项目并没有那么着急。防汛公路又不是防汛大堤,早一天晚一天还能影响平水河的防汛大局?这件事情就提醒到你这里吧。朝阳啊,我这边一定一路绿灯,保证服务到位。但有些工作,复杂啊!”
廖书旗这么说话,我敏锐地意识到他和丁书记之间似乎有些不对付。但在这种时候,我并不清楚两个人的实际关系,不敢贸然表态,只好说:“谢谢廖局长的提醒。我会尽快协调项目,到时候还期待您多支持我们东洪县。”
廖书旗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有丁书记在,哪里还用得着我们支持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