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阿姨听完,赞许地点点头:“朝阳,你这个分析是清醒的,切中了要害。那你们俩再说说,东洪经济明年还能不能保持这个增长势头?靠什么?”
晓抢着说:“最重要的肯定是第一点嘛,工农业实实在在的生产和创造。”
何阿姨看向我:“朝阳,你说呢?”
我沉吟一下,接口道:“妈说得对。真正可持续的,还是内生动力。反腐追回的资金属于一次性收入,不可能年年有。其他县区挤水分也是个阶段性动作,明年大家大概率都在同一个起跑线上比实打实的增长。所以,明年的压力会更大,竞争会更激烈。”
何阿姨眼中露出欣慰的神色:“这就对了。看待成绩,一定要客观冷静,要把偶发的、不可持续的因素剔除掉来看。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啊。你们今年排第五,有努力,也有机遇。明年如果想保持成绩,就不会那么容易了,所以你们爸才会到处啊给你们打招呼。”
晓阳似乎有些明白了,但还是忍不住问:“那这和朝阳能不能当书记有什么关系嘛?”
何阿姨语气温和却直指核心:“关系大了。朝阳才去东洪一年,虽然打开了局面,但基础还不算十分牢固。现在的成绩里,有他努力的结果,也有刚才分析的那些外部因素。如果这个时候就想着党政一肩挑,看似进步快了,但如果明年经济指标因为各种原因出现波动,压力就会全压到他一个人身上,反而被动。组织上安排干部,要考虑长远,讲究节奏。基础不牢,地动山摇啊。”
她说着,目光扫过我和晓阳:“晓阳,朝阳,包括老邓,你们三个啊,有时候就是走得太顺了点。”
邓叔叔忙挥了挥手,笑道:“哎,你就不要点我了,这话我可不敢当。我这叫大器晚成了,再晃荡两年就该退休了,算不得顺嘛。”
何阿姨也笑了:“退休家里可不养闲人,正好帮我带岂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