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这个收入在九东洪农村,算是不错了,能顶上一个壮劳力。晓阳当初大力推动地毯编织技术培训,发动农村妇女搞副业,确实是找准了路子,既利用了农村闲散劳动力,又创造了效益。如今东原平安县已经被省政府评为地毯之乡了。
我看着那些埋头干活的女工,她们脸上带着专注,甚至有一种创造者的自豪感。这红砖瓦房,这咔咔的机杼声,这逐渐成型的地毯,背后是许多农村家庭的额外收入和希望。
“保年同志工作很扎实嘛,这些基本情况摸得很准确。”我肯定了潘保年一句,这次来也有为潘保年站台的意思。
潘保年脸上露出欣慰,但语气依旧谦虚:“县长过奖了,都是分内工作,应该做的。”
旁边的曹伟兵俯身摸了摸地上一条织着复杂波斯图案的地毯,啧啧称赞:“这手感真不错!图案也好看!啥时候咱们家里也能铺上这样的地毯就好了。”
我知道他这是凑趣的话,便笑了笑说:“曹县长要是喜欢,自己掏钱买一条扛回去嘛,厂里肯定给你成本价。”
我知道这玩笑并不高明,但身后的几位部门和乡里的干部还是很配合地笑了起来,气氛轻松了不少。
我转向杨明瑞和潘保年,语气认真了些:“乡镇企业有乡镇企业的优势,土地成本低,用工灵活,管理也没那么僵化。这是咱们的特色,也是优势,要坚持下去。杨县长,厂里现在正式工就九个?”
杨明瑞答道:“是的县长,严格按照县里定的编制来的。九个正式工负责管理、技术指导和关键工序。”
“嗯,”我表示同意,“以后需要增加管理人员,就从表现好的临时工里面选聘。财政上不能再轻易开口子养人了,这个口子必须扎紧。这是省市的大政策,也是咱们东洪的实际情况决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