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建民眼神微动,思路瞬间打开了:“县长,我不是现在要去找企业追缴92年的租金。我是想啊,这钱总得有个出处。群众那边要是真稳不住闹起来,您说我该把人往哪儿带?是带到您这县政府大楼来讨说法呢,还是带到工业开发区管委会去?”他抛出了一个尖锐的选择题。
“哎!可千万别带我这来!”曹伟兵连忙摆手,仿佛看到了那混乱的场面,“带到我这儿,我只能关门大吉,从后窗户溜走了,没办法啊!建民啊,咱们说句实在话,”他苦笑一声,带着点黑色幽默,“像胡玉生那种能‘吐出’几百万的腐败分子,也不是年年有,遍地都是的。东洪县建国四十多年,也就出了沈鹏、胡玉生这么两个‘大户’。要是每年都能抓几个,抓他十个八个的,县里的财政窟窿早填上了!”
向建民顺势接话,带着一丝探询:“是啊,曹县长,这不是刚没收了沈鹏、胡玉生那些赃款,再加上周海英那边退回来的三百五十万吗?加起来数目不小吧?”
曹伟兵直接挥了挥手,一脸的不以为意:“不够!远远不够!杯水车薪!那三百五十万,早就被四面八方盯上了!修路要钱,教师工资要钱,老干部慰问要钱,哪个不是刚性支出?这笔钱怎么花,县里早有计划,每一分都派上了用场。建民啊,”他话锋一转,带着点点拨的意味,“你的思路是对的,关键还得靠自己想办法。抓紧时间去找找那几家用地企业!我可以给田利民打个电话,让他们挤个几万块出来。毕瑞豪那边,你亲自去要,凭你的面子,再要个几万块问题不大。大头嘛,还得看环美公司,他们今年的租金要是能提前交点,你们的问题就能缓一大口气。争取年前要回来一点是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