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放下牌,正色回答:“钟书记,钱已经一分不少,退入县财政指定账户了。这事……因为涉及到周海英同志,情况比较敏感,我们没有把这件事往市里的工作简报上放,以免引起不必要的猜测和议论。”
钟书记微微颔首,脸上露出一丝赞许:“嗯,考虑得很周全。得了实惠,是要低调一点。处理这类事情,分寸感很重要啊。既要达到目的,又要避免不必要的震荡。你做得对。”
最后一局牌结束,胜负已不重要。张叔站起身,拿起挂在衣架上的大衣,对我说:“朝阳啊,咱们一起,送送钟书记吧。”说着,他从门边的抽屉里拿出一把老式的铁皮手电筒,递给了我。
我接过沉甸甸的手电筒,推开厚重的房门。冬夜的寒气瞬间涌了进来,让人还是一个激灵,张叔感慨道,这天啊怕是有零下十几度啊。我按下开关,一道昏黄的光柱刺破黑暗,勉强照亮了脚下几块方砖大小的路面。蜡黄色的灯珠在寒风中显得有些微弱,却足以指引方向。
李学武部长也跟了出来。钟书记站在门口,紧了紧身上的大衣,对李学武摆摆手:“学武啊,你不顺路,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还有工作。”
李学武会意地点点头,向钟书记简要汇报了后天干部大会的安排之后,钟书记道:“哎,我的告别演讲就三句话,感谢组织信任、感谢同志们支持、相信伟正同志啊,比我干的更好,不需要准备稿子啊。
和学武部长道别后,转身朝着市委家属院另一个方向走去,身影很快融入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