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嘉明眼神猛地一凝,夹烟的手指停在半空。陈大年这番话像根针,扎破了他之前的某些迷雾。“有道理……”他喃喃道,随即脸色更阴沉了几分,“这个老万,绕开党委决议,还想着布局下一代?手伸得够长!”
“局长,下一代的事先放放,”陈大年愁容满面,“关键是我这,咋整?真要去守水塘啊?”
田嘉明重新点上一支烟,深吸一口,喷出的烟雾模糊了他脸上的表情:“老陈,别灰心。等丁书记来了,我一定想办法解决你的副科级待遇,你放心。明天我去找县长说情,你这次从薛红那里追回120万,可是给县财政立了大功!我争取把你留在城关所!”
“他要是不答应呢?”陈大年眼中带着最后一丝希冀。
田嘉明沉默了一下,压低声音,目光锐利地盯着陈大年:“你给我交个底,这次撬招待所偷戒指的,是不是你手下那帮老熟人干的?要是,你现在把人交出来,就说连夜抓到的,这案子立马就破了,你又是大功一件!咱俩在县长面前说话也硬气!”
陈大年脑袋摇得像拨浪鼓:“田书记!我发誓,真不是!要是我的人,我早就捆了送到您面前了!这不又给您长脸吗?”
田嘉明盯着他看了几秒,确认他不像说谎,才重重叹了口气,眼神里满是“你怎么这么倒霉”的意味:“是啊,敢偷到返乡台商头上,还是县招待所……说真的,昨天听说这老头带这么多金戒指来,我就觉得太招摇了。幸好不是你的人干的,”他话锋一转,带着点后怕,“要是你的人被抓了,孙茂安那老刑侦在,肯定审得底掉,到时候谁都扛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