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为政法委背黑锅的道理,政法委更不会授意去干这些事。好吧……沈鹏啊,你……去把这些事,都处理‘好’吧。记住,一定要‘稳妥’!绝对不能出任何纰漏!更不能留下任何把柄!”他特意加重了“好”和“稳妥”的语气,目光锐利地盯着沈鹏,“至于其他的……你自己把握分寸。记住我的话:杀人的事,我们绝对不能干!也绝对不能沾!明白吗?!”
“明白!大舅!您放心!我一定办得‘稳妥’!干干净净!”沈鹏如释重负,立刻挺直腰板,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和一丝狠厉。
“嗯。”李显平微微颔首,挥了挥手,“去吧。小心点。”
沈鹏站起身,恭敬地鞠了一躬,转身快步离开了书房,脚步带着一种即将完成任务的轻快和隐秘的兴奋。
书房门轻轻关上。李显平独自坐在昏黄的灯光下,雪茄的烟雾缭绕着他阴沉的脸。他拿起桌上那支早已熄灭的雪茄,无意识地捻动着,眼神复杂难明。刚才那番对话,如同在悬崖边行走,每一步都惊心动魄。他知道自己已经跨过了那条线,但对外甥的偏爱和权力崩塌的恐惧,最终压倒了内心的挣扎和不安。
“显平?你和沈鹏在书房嘀咕什么呢?嘀嘀咕咕一个多小时了?”书房门被轻轻推开,李显平的媳妇端着一杯热茶走了进来。她是东洪人,说话带着家乡口音,脸上带着关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李显平迅速收敛心神,脸上挤出一丝温和的笑容,接过茶杯:“哦,没什么大事。就是东洪那边……胡延坤出了点事,沈鹏过来汇报一下情况。”
“胡延坤?”妻子眉头微蹙,“他怎么了?唉,东洪那边……最近事儿真多。显平啊,我可跟你说,你少掺和东洪的事!我上次回老家,听亲戚们说,新来的李朝阳县长,口碑可不错!背景通天,这人又能干实事!咱们别和人家添堵,钟书记这一走,市里可就没人给你说话了!你可不能再像以前当县委书记那时候那么……那么霸道了!得收敛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