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英啊,”胡延坤缓缓抬起头,目光重新聚焦在刘超英脸上,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平静,“看来,你们……是都不会再跟我站在一个阵营了。对吧?”
刘超英没有直接回答。他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动作缓慢而沉稳。放下茶杯后,他才迎上胡延坤的目光,语气带着一种推心置腹的劝慰:“老胡,事已至此,看开些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玉生的事……只要态度好,积极退赃,配合调查,未必没有转圜的余地。你现在最重要的是保重身体。东洪……经不起折腾了,咱们这些老家伙,也得给年轻人留点空间,留点体面。”
“体面?”胡延坤咀嚼着这两个字,脸上露出一丝极其复杂的笑容,有苦涩,有嘲讽,也有一丝决绝,“是啊,体面。我这把老骨头,是该想想自己的体面了。”
他撑着沙发扶手,有些吃力地站起身,动作略显迟缓。他拿起搭在扶手上的军大衣,慢慢穿上,仔细地扣好每一颗扣子,仿佛在进行某种仪式。
“我去找县长。”胡延坤的声音恢复了平静,甚至带着一丝超脱般的淡然。
刘超英眉头微蹙,也跟着站起来:“老胡,你找县长……要什么说法?现在这个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