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县长!”廖文波立刻挺直腰板,声音洪亮,“我马上去办!保证完成任务!”
中午时间,东洪县人民医院住院部。寒风吹得人脸颊生疼。胡玉生的病房门口,气氛肃杀。廖文波带着十多名身着警服、表情冷峻的干警,身后跟着一名提着药箱的看守所医生。
病房门被推开。胡玉生依旧半躺在床上,手腕上的铐子闪着冷光。他看到廖文波一行人,尤瞳孔猛地一缩,脸上瞬间褪尽了血色,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胡玉生!”廖文波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出示了相关法律文书,“经上午医院检查,你的伤势已符合收押条件。现依法将你转押至东洪县看守所,继续配合调查!签字!”
“不……我不去!我不去看守所!”胡玉生惊恐地尖叫起来,挣扎着想坐起,手铐与床架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我的伤还没好!你们不能这样!爸!爸!救我啊!”
一直守在门外的胡延坤,他听到了儿子的哭喊,听到了里面混乱的挣扎声和警察严厉的呵斥声。他枯瘦的手指死死抠着墙壁,指甲几乎要嵌进水泥里,浑浊的老眼死死闭着,两行浑浊的老泪却不受控制地从紧闭的眼角滑落,在布满沟壑的脸上留下两道清晰的泪痕。他没有冲进去,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任由那绝望的嘶喊和冰冷的金属碰撞声,像刀子一样一遍遍剜剜着他的心。是啊,进去有什么用,事实是无法改变的。
病房内,在医生确认伤势稳定后,两名干警上前,动作利落地解开了胡玉生腕上的手铐。胡玉生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紧接着,一副崭新的、泛着寒光的手铐铐再次铐住了他的双手!
“走!”干警一声低喝,架起浑身瘫软、面如死灰的胡玉生,拖着他向门外走去。
走廊里,胡延坤猛地睁开眼,看着儿子被七八名警察架着,踉踉跄跄地走过自己面前。胡玉生看到了父亲,眼中爆发出最后一丝希冀的光芒,嘶哑地喊了一声:“爸!”
胡延坤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他眼睁睁看着儿子被拖进警车,消失在冰冷的医院大门的拐角。而他胡延坤,这位曾经在东洪呼风唤雨的政协主席,此刻也真正成了孤家寡人,只能在这凛冽的寒风中,独自品尝着权力崩塌后的无尽苦涩与悲凉。胡延坤捂着胸口,暗道复仇,一定要复仇,大不了鱼死网破!对,你不是开两会嘛,我现在就去辞职!看看打了谁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