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傻子,”她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字字清晰,“石油公司划转这事,就是你眼前最大的一道坎,也是你转正路上最关键的一步棋。东洪上上下下,市里多少双眼睛都盯着呢。”
我揽着她的手臂紧了紧,没有打断。晓阳的政治嗅觉向来敏锐,尤其是在东原官场这个她从小耳濡目染的环境里。
“我听到风声,”她微微侧头,温热的气息拂过我的脖颈,“市里对你怎么处理石油公司这块硬骨头,评价非常高。说你有魄力,敢碰硬,而且方法对路,抓住了牛鼻子。但是……”她顿了顿,语气凝重起来,“这也成了衡量你能力、甚至决定东洪未来班子结构的一把尺子。”
我心头微凛:“衡量班子结构?”
“嗯,”晓阳点点头,“东洪的县委书记位置空出来这么久,市里肯定要考虑谁来跟你搭班子最合适。是继续用刘超英这种本地成长起来的‘稳重派’维持平衡,还是……大胆启用更有锐气、能和你形成改革合力的新人?现在看来,还不好说。”
晓阳似乎也来了兴致,抬起清澈的眼眸,直视着我,“石油公司划转的成败,尤其是你处理过程中展现的魄力和掌控复杂局面的能力,就是市里考察你的最重要依据!甚至可能直接影响市里对县委书记人选的决定。这哪里是一个石油公司的事?这分明是你下一步能不能真正主导东洪全局的门票!牵一发而动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