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坤主席啊,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工作组不是瞎子,公安局更不是摆设!设备款的事,玉生在里面拿了多少好处?油品损耗的窟窿,玉生和吕振山他们又私分了多少?这些事,真要往深里查,纸包不住火!现在关键是怎么解决问题,怎么把眼前的难关渡过去!”
他盯着胡延坤瞬间惨白的脸,抛出了那个早已准备好的方案:
“我的想法是,当务之急,是先解决那124个职工,特别是那30个闹得最凶的人的安置费补偿问题!他们当初交的钱,大部分是被玉生收走的,现在玉生拿不出钱,他们自然闹县里!只要把这笔钱退回去,把人安抚住,划转的最大障碍就消除了!至于设备款和油品的窟窿……那是后话,可以慢慢查,慢慢追!”
刘超英语气加重,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
“所以,我建议!让玉生主动站出来!把他手里……能拿出来的钱,先拿出来!填补这124人的安置费窟窿!特别是那30个闹事的,优先保证他们的钱退到位!这叫什么?这叫主动承担责任!这叫戴罪立功!这叫顾全大局!只要玉生这么做了,把最急的火扑灭了,县里在后续处理上,自然会充分考虑他的态度!我可以在县长面前,替他说话!甚至……在可能的范围内,对他其他问题,从宽考量!这是眼下,唯一能救他,也是救你们胡家的路!”
胡延坤浑浊的眼睛里,绝望与希望交织。刘超英的话,像黑暗中的一丝微光。主动退钱,平息众怒,换取“从宽考量”的承诺……这似乎是绝境中唯一可能的生门。虽然这意味着要吐出巨额赃款,但至少,儿子的命可以保住,胡家也可能避免身败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