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干什么?”吕振山环视全场,“我想问问在座的各位,大家甘心吗?甘心被这么当成包袱甩掉?甘心看着某些人踩着我们的肩膀去‘立功’?这方案,我作为工会主席,我要代表工人的集体利益,我不接受!我相信,在座的很多人,也不接受!除非,县里拿出真金白银,要么保证我们正式工身份随省公司划转落实,要么现在就全额退钱加赔偿经济损失!否则,别怪我们不配合!”
“对!不接受!”
“必须保证身份或者退钱!”
“我们坚决不答应这个方案!”
台下再次群情激愤,在吕振山的煽动下,反对声浪更高。
整个会场彻底陷入僵局。田利民气得胸口起伏,指着吕振山说不出话,他那点刚刚鼓起的勇气在吕振山逼视和台下汹涌的反对声浪下显得不堪重负。其他几个原本动摇或观望的干部,看到吕振山如此强硬,田利民如此“软蛋”,也纷纷投来或冷漠或幸灾乐祸的目光。
就在这剑拔弩张、火药味浓得几乎要点燃的时刻,一直的杨伯君终于表态了。
他没有拍桌子,没有高声呵斥,只是平静地整理了一下面前的笔记本。然而,拿起陶瓷杯盖,轻轻的敲了敲,竟让喧嚣的会场瞬间安静了大半。
杨伯君的目光最终落在面红耳赤的吕振山身上,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骨髓的寒意和不容置疑的权威:
“吕振山同志,你的情绪,可以理解。但你的话,过了线了。”
他微微停顿,确保每一个字都清晰地砸进在座者的耳朵里:
“威胁组织?威胁工作组?干扰党委依法履行职责?吕振山,你当这是什么地方?当这党委扩大会是什么?菜市场讨价还价?还是旧社会帮派堂口?还要不要组织,还懂不懂规矩?”
杨伯君的语气陡然加重,每一个字都像重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