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立刻让他坐下,目光如炬地盯着他,办公室内的空气很是尴尬。炉火的光映在田利民不安的脸上。
“利民同志,”我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千钧之力,“石油公司工人的诉求,都堵到政协主席的办公室门口了!你这个党委书记,是怎么当的?”
田利民浑身一颤,田利民被我这突如其来的质问钉在原地,脸色瞬间由白转灰,他下意识地挺直了腰背,双手却局促地不知该往哪里放,嘴唇嗫嚅着,却发不出一个清晰的音节。办公室里,炉火发出的红光映在他惊慌失措的脸上。
我没有立刻让他坐下,继续道:“利民同志,工人们围堵政协主席办公室,讨要他们交给胡玉生的血汗钱!这事闹到县委大院来了!就在眼皮子底下!你这个石油公司党委书记,是怎么当的?公司党委的职责是怎么履行的?稳定职工队伍、化解内部矛盾、确保划转平稳,这些核心工作,党委是主体责任!压力传导到你这里了吗?措施落到地上了吗?”
田利民身体晃了一下,声音干涩发颤:“县长,我……我失职!我有责任!我没想到事情……发展得这么快啊,这么急……胡主席他……唉!”他似乎想辩解胡延坤的特殊身份,但又不敢明说,只能重重叹了口气。
“没想到?”我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手指重重敲在桌面上,“公告贴出,工作组进驻,矛盾已经摆在了桌面上!工人和家属的恐慌、怨气是明摆着的!你这个党委书记,是聋了还是瞎了?为什么不主动靠前?为什么不深入了解?为什么不及时疏导?非要等到火烧眉毛,把堂堂政协主席堵在办公室里下不来台,你才‘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