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延坤倒是将沈鹏和杨伯君视为重要客人,安排两人分别坐在自己左右两边,这让杨伯君更加不自在,他坐在椅子上,腰板挺得笔直,连大气都不敢多喘。
胡延坤面带微笑的道:“今天可是四大班子,再加上咱们老干部群体,一起给你们办招待啊,沈常委啊,你和伯君同志,最近,辛苦啊!”
酒局上气氛热闹,推杯换盏声、谈笑声此起彼伏。众人都在讨论工作相关事宜。老黄县长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随即皱起眉头,抱怨起了田嘉明,这让沈鹏找到了共同话题。沈鹏对这位新任公安局长颇为不满,没想到其他人也有同样的想法。在座的人自然免不了将田嘉明与沈鹏进行比较。
老黄县长放下酒杯,无奈地摇了摇头,说:“我还是想念泰峰啊,泰峰在的时候,虽然在小事上很严厉,但各项政策都向干部倾斜,处处照顾干部,让干部没有后顾之忧。只有干部没有了后顾之忧,才会想着带领群众致富。现在的领导完全不一样,就拿田嘉明来说,哪还有个公安局长的样子?”说完,他看向沈鹏,眼神中充满了怀念和期许,说道:“大侄子,还是你当局长的时候好啊。你当局长的时候,我们这些老同志家里有事需要公安机关帮忙,你都能办好。现在,我们什么事都办不成。”
坐在一旁的胡延坤笑着轻轻拍了拍杨伯君的手,眼神中带着一丝意味深长,说道:“伯君啊,虽然你是县长秘书,但当着各位领导的面,我也要提醒你几句。县长和公安局长都是外地人,你是咱们东洪本地人,咱们才是一家人。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朝阳县长有能力、有资源,这样的干部干满一届就不错了,一般情况下,三年,也就是三年就要找地方当书记去了。到时候,你难道要一辈子跟着他吗?最后还不是得靠在座的这些本地领导关照?”
杨伯君在这种场合下,紧张得话都说不利索,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只能机械地点头赔笑,不敢轻易表态。他心里十分矛盾,一方面觉得胡延坤说得有道理,另一方面又担心自己违背原则。
酒桌上没有谈及任何与石油产业相关的问题,这让杨伯君松了一口气。他觉得只要不谈业务,一切都好说,这样也便于向县长交差。他暗暗庆幸,不时偷偷观察着其他人的表情和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