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伯君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了胡玉生一眼,心中却涌起一股厌恶之情。但他还是克制住了情绪,语气平和地回应道:“哎呀,胡经理,有没有问题也不是我说了算的,我只是个普通工作人员,这得看沈组长的意见。”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笔轻轻放下,双手交叉放在桌上,脸上保持着礼貌性的微笑。
胡玉生干笑了两声,笑声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回荡,让人听着有些毛骨悚然。他向前走了两步,随意地坐到了办公桌上,身体往后一靠,那原本就不大的办公桌被他这么一坐,显得更加拥挤了。他翘起二郎腿,漫不经心地说道:“杨伯君,你就别客气了。我对咱们那个老同学还不了解吗?他初中毕业就去政府烧锅炉,后来因为他大舅成了领导,鸡犬升天,才帮他当上县委常委。”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轻轻敲打着桌面,眼神中满是不屑。
杨伯君静静地听着胡玉生的话,心中却暗自思忖。他怎会不知道县委政府对沈鹏的态度呢?沈鹏能走到今天这一步,背后的曲折与故事,他或多或少也有所耳闻。但相比之下,他对眼前这个胡玉生更有几分不信任。胡玉生看似大大咧咧,实则心思缜密,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他表面上对沈鹏冷嘲热讽,可谁又能知道他心里到底在盘算着什么呢?杨伯君只是静静地看着胡玉生,脸上没有丝毫表情,既没有附和,也没有反驳。
胡玉生见杨伯君遮遮掩掩,不冷不热,不愿正面回答,心中认定他不肯和自己站在同一战线。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决定换个角度继续进攻。他从办公桌上站起身来,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一边走一边说道:“伯君啊!我告诉你,县长为什么选你当秘书?不为别的,就是看中了你背后的齐晓婷及其政治资源嘛。齐晓婷的父亲是前市长,东洪县谁人不知?伯君啊,我真为你担心。你在曹河县怎么能干那种事呢?要是让齐晓婷知道了,我担心你的政治前途和生活前途就全没了。农村孩子走到这一步不容易,要珍惜啊。”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语重心长”,可那话里话外的威胁之意,却如同锋利的刀刃,直直地刺向杨伯君的心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