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君啊,你现在是跟着县长的人啊,有些话可不能乱传。”曹伟兵突然开口,语调拖得很长,眼睛似有若无地瞥向坐在副驾驶座的杨伯君。杨伯君正低头专注地看着手中的文件,听见这话,立刻条件反射般地扭过头,脸上堆起谨慎的笑:“曹县长,我在看文件,什么也没听到。”
曹伟兵似乎认定我在认真听,继续说道:“咱们这个李泰峰书记呀,那是只知道种地的人。你让他抓工业,他肯定不行,因为他不懂,他没有文化嘛。但是你让他种地,他绝对在行,他以前就是种地出身的嘛。我不是看不起农民,只是说,他不能只会种地,就不让人家搞招商吧。”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之前董县长来了之后,就想着搞招商,步子很大,态度很刚,刚开始俩人就尿不到一个壶里。结果呢?跟着老董想重用的人一个不提拔,老董拳拳打在棉花上,最后干脆啥也不管了。”
我心中暗自一惊,看来有这种无力感的,不止是我了,还有前任董县长。这些事情,齐晓婷是接触不到的,我一直想着找董县长聊一聊,可是这董县长又到省里安排挂职去了,只有看五一节能不能回来。
斗争讲究的是有理、有利、有节,绝不能像个无脑莽夫般在会议桌上拍案而起,那样只会将自己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正如古人所言“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现在,我需要积蓄力量,等待合适的时机。有了曹伟兵的支持,而组织部长吕连群,这个以溜须拍马著称的人,或许就是打开局面的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