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酥,我一直都说,你的画很好,比任何人的都要好,你出名,只是时间问题。”周平津说,嗓音平静。
“那你还来羞辱我,给人好处让我使劲推销我的画,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我苏酥是靠你周平津才有的今天吗?”
苏酥无比愤怒地质问,带着点儿咬牙切齿的痛恨。
周平津沉默,平直的嘴角,此刻抿紧成一条直线。
“周平津,你难道不明白我为什么要这么急着跑来伦|敦吗?。”
苏酥像是酩酊大醉,字字都发狠,“就是想离你远远的,再也不想看到你,更不想听到和你有关的任何事。”
“所以,我拜托你,以后你别再自作多情自以为是,把我当成第二个江稚鱼,我不会感激你的,一点儿也不会。”
“你这是要老死不再和我往来吗?”周平津问,嗓音仍旧平静。
“是。”
苏酥没有哪怕一丝丝的迟疑,当即给出斩钉截铁的答案,“周平津,一个合格的前任就应该像死了一样,不再参与彼此的任何事情,难道你不懂吗?”
“好,我懂了,我会做到。”周平津说。
苏酥死死地握着手机,听着他无比平静的声音说出这么平静的话来,竟然控制不住,浑身都抖了起来。
连牙齿都在颤栗。
明明,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自己要求的。
明明,这就是周平津一如既往对她的态度。
可是,当周平津说出“我懂了,我会做到”这七个字的时候,她整个人竟然如坠万丈深渊般,无数不可预知的惶恐不安害怕,统统朝她朝袭来,将她彻底淹没。
在暴露自己的脆弱前,她慌不择路的掐断了电话。
黑暗中,她握着手机,就像待在无人的深渊,浑身抖拉筛糠。
另外一头,周平津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嘟”的忙音,再没有了一丝一毫的睡意。
他掀被子下床,去了书房。
在书房坐下,他打开电脑,然后,又从抽屉里拿出香烟跟打火机,还有盒沉香条来。
他拿出香烟和烟针来,在香烟里扎出一个小孔,然后插入沉香条,点燃香烟。
大概是从小到大,什么也不缺。
所以,一直以来,他的物欲极低,且控制力惊人。
像烟这种东西,对他来说,从来不会上瘾。
他也极少抽烟。
即便是外面应酬,也几乎不抽。
因为没有人会蠢到会逼周大公子抽烟。
但很烦的时候,他会自己一个人来上两根。
此刻,坐在书房,他一个静静抽到天亮。
天亮后,他回卧室洗漱换衣服。
下楼时,王妈已经将早餐端上了桌。
土豆和翠花在笼子里嘎嘎地叫,周平津过去,在笼子前半蹲下,去逗了逗两只鹦鹉。
“周公子,要不把这两只鸟送人吧?养着挺麻烦的。”王妈过来问。
王妈自然不是嫌养着土豆和翠花麻烦,而是不想周平津“睹物思人”。
她觉得苏酥矫情又绝情,合着别人对她的好她都看不见,只心心念念着别人的不好。
她走了,连她自己一直养着的喊她“妈妈”的土豆和翠花|都不多看一眼,直接不要了。
周平津逗着鸟,沉默几秒后颔首,“既然麻烦,就送出去吧。”
“好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