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就算是再懂事再体贴,又有谁能看得到?
她一桩桩一件件细数周平津为了江稚鱼而对她的疏忽。
手机那头的江稚鱼听了,沉默片刻,问,“还有吗?”
“他跟你视频,看你的眼神哪里是看妹妹,分明是在看最珍视的珠宝一样。”
“他对你的女儿,更是看得跟眼珠子似的,宝贝得要命。”
“在周家,在自己的父母面前,他眼里心里都只有你,处处维护的都是你,对我这个妻子却视而不见。”
苏酥说着,笑了,“江稚鱼,难道这些不是周平津只爱你并不爱我的证明吗?”
“你跟平津哥也是这样说的?”江稚鱼平静问。
“呵!”苏酥又笑了,“我让他像爱你一样爱我,你知道他怎么回答的吗?”
“平津哥怎么回答的?”江稚鱼问。
“他说我贪心,说我自私。”苏酥自嘲又苦涩的笑,“他的潜意思是,我不配,我不配跟你一样,得到他的爱与在乎。”
“在他的心里,你永远排第一,我永远只能排第二。”
江稚鱼听着她从一开始到现在对周平津和对她的怨恨与指责,也笑了。
“酥酥,这个天底下,原本是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但是有一天,这种好事却真的发生了,并且被你捡到了这个大馅饼。”
“可是,你贪心,你自私,把这个大馅饼捂在怀里想藏严实,不想让任何人窥探到,也不允许这个馅饼有任何自己的想法,它只能在你的怀里当个饼。”
“一旦有人窥探到,或者馅饼有了自己的想法跟主见,你就会焦躁不安,胡思乱想,甚至是控制不住暴跳如雷,认为馅饼不忠于你这个主人了。”
“慢慢的,这个馅饼就死了,就发霉了,腐烂了,再也不能吃了。”
“然后,你还要怨恨别人,说是因为别人的觊觎,是馅饼的自作主张,才让属于你的大馅饼发霉腐烂,不能再下肚。”
她没有停,没有给苏酥反驳她的机会,继续道,“酥酥,你知道嘛,一个人只有越无能,才会在犯了错或者失去某样东西的时候,越将责任往别人的身上推。”
苏酥闭眼。
她很清楚地知道,江稚鱼是在说她,谴责她。
“酥酥,我问你一个最简单的问题,你为什么这么爱平津哥,为什么这么在乎他呢?”江稚鱼忽然问。
苏酥闭嘴,不答。
江稚鱼等不到她的答案,轻笑,替她回答,“你为什么不去爱江肆,不去爱箫北笙,又或者是其他男人,偏偏要无可救药地爱上平津哥呢?”
“那是因为,你知道平津哥对你好,周家也对你好,他们都对你很好。”
“可是你并不满足,你想要平津哥全心全意满心满眼都是你,说句不好听的,你为平津哥为周家做过什么付出过什么呢?”
“你并没有!”
“你又凭什么让平津哥满心满眼都只有你一个人呢?就凭那一张结婚证吗?”
江稚鱼轻笑,带着轻蔑与嘲讽的味道。
“就因为你有那一张结婚证,你甚至是巴不得平津因为你,跟所有的异性都断绝往来,哪怕是工作上的。”
“酥酥,如果你既要又要还要的话,你就努力自己去争取,努力让自己去做平津哥心中的第一,努力让他满心满眼都只有你一个。”
“而不是当一个弱者,只会抱怨别人做得不够好,只想等着大家朝你伸手,去同情你,可怜你,拉你一把。”
江稚鱼真的生气了,所以,她没有停下,她继续说,“酥酥,大家都懂的一个道理,强者从不抱怨环境,只有弱者才会怨天尤人。”
“强者活在事情里,弱者活在情绪里,你就是那个弱者。”
话落,江稚鱼直接挂了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