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还有药,咱们够的,走吧,你带路。”
汉子道了声谢,恭恭敬敬将沈静淑带到山上,不放心的季子安和季忠武也跟着一同前往。
山上的路并不好走,沈静淑在季子安的搀扶下这才缓缓上前。
这么冷的天,自己的手冻得像冰块一样,季子安的手还是热热的暖炉一样,她是一点都不客气拉着季子安的手。
季子安的大掌牢牢抓住这个细腻的结了一层薄薄茧子的手。
他好奇的盯着沈静淑的手,比划着。
“娘子你的手好小,还没我一半大呢。”
季子安说话嘎嘎笑出声来。
他没心没肺的模样惹得汉子也有些诧异,这人脑袋是?
对上他探究的目光,沈静淑坦荡解释。
”他的脑袋磕伤了,现在只是稚童的智商。”
听到这句话,汉子一瞬间犹豫了,这么不靠谱,不知道行不行。
上山的路还结着冰,踩在上面咔嚓咔嚓作响,沈静淑低下头才发现这人还穿着草鞋,脚上的袜子都破了洞,脚趾也是冻得发红,有的甚至生疮腐烂。
“你这脚没事吧?不多穿双袜子?”
汉子的脚趾尴尬的搓搓。
“我们没有多余的袜子,冻习惯就好了。”
沈静淑沉默了,没有继续攀谈。
她穿着鞋子也不够防滑,上坡好几次都险些摔了一跤,还好紧急关头包住旁边的一棵树加上季子安拉扯总算平安。
季子安蹲下身来想背沈静淑上山,这可把她吓了一跳。
爬山呢,这么滑可不是闹着玩的,万一摔跤两个人都得受伤,她婉拒季子安的要求。
季子安委屈巴巴噘着嘴,搓着手,连沈静淑叫他拉自己的手都不愿意。
“要不,等下山你背我,这总该行了吧,我走走暖和。”
上一秒还生气的季子安下一秒心情又雀跃起来,走路都走得飞快,很快把沈静淑几人甩在身后。
季忠武对自家老爹这变脸速度都习惯了。
“你们是哪里人?怎么到这里的?我听赵构说你们是京城来的?”
许是对山下新来的这波人好奇,汉子终于问出心里的疑问。
怕他们不知道赵构是谁还特意解释是先前屋里的那人。
“我家姓季,可知季国公季子安,站在你面前的正是镇国公。”
汉子的手抖了抖,又郑重的打量季子安,然后皱着眉。
“不可能,镇国公威名谁人不知,怎会沦落至此,还是如今这模样。”
说完不知想到什么,他摇了摇头,嘴角勾出一抹嘲讽的笑。
“罢了罢了,造化弄人,谁又会知道自己会走到这一步呢,我们也是差不多。”
自家又何尝不是这样,因为莫须有的罪名出现在这里,还遭受这些不公,如今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曾经又有谁会想到今天这样呢。
一行人简单交代自己的背景又沉默无话。
山上,远远的有人已经焦急的勾头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