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估计长这么大都没做过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
她从兜里掏出几个窝窝头,比划着,原来是她想着家里孩子们没吃,哥哥也没吃,主家窝窝头管够,她自己吃饱了干脆带点。
临走的时候,主家看她们表现不错也没计较,这算意外之喜去帮忙哭坟的全都带回来很多馒头。
周翠萍数着自家儿媳妇哭回来的馒头,撇着沈静淑家打听她家带回来多少个,生怕自家少带一个亏了。
用剩下的钱进城换了点粮食,队伍继续出发。
吃饭这回事就是当时吃得饱饱的过段时间运动运动就消耗完了,季文艺就是如此,当时她觉得自己馒头总归吃饱了,没想到回来一走,馒头消耗掉,肚子饿的更快。
众人深一脚浅一脚逮着自己还回来的粮食继续上路。
季子安路上还捉到过清晨散步的野鸡,这可把沈静淑他们高兴坏了,但是老何谢解差死死盯着,最后,一只鸡生生分了半只给他们,周翠萍家没分到气得她在背地里骂娘。
季癞子这段时间赶路以来老实的不行,也没找几个闺女麻烦,听季招娣说,他病了,就是那天晚上雨地里被赶走淋了雨,还被打,夜里发烧,这也是村里病的最终的一个。
薛神医按时给他药,刚开始他并不在意,等到后来无意间说胡话得罪薛神医,他一气之下药丢给他也不再管他。
现在季癞子的药是小闺女熬的,大闺女还要帮忙拉东西,自是顾不上他。
这天夜里,沈静淑起来上茅房回来的时候听到季癞子叫人的声音,季招娣只当没听到,动都不带动弹,沈静淑也没多管闲事的毛病,也就没搭理他,还是夜里季族长上茅房碰到他发现他身上火炉似的,这才叫醒薛神医。
难得休息睡觉还被吵醒,薛神医的脸色很难看,那张脸拉得老长,胡子都吹得一翘一翘的。
“明天赶路,他自己注意点吧,招娣你爹你也费费心吧。”
话说是这么说,季癞子一个大男人难不成还指望自家柔柔弱弱的闺女背自己?
最后还是季族长看不过去,让自家儿子背着他赶路。
季族长媳妇忍不住阴阳怪气,说话声音大老远都能听到。
“癞子真是好命啊,娘死了,现在又多了个爹。”
季族长听到这话狠狠剐一眼自家媳妇,季族长媳妇憋着一肚子气呢,只当没看到,她还不信死老头子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自己,到时候别怪自己让他难堪。
“你,你要气死我。”
季族长手抖得和帕金森似的,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癞子再差也姓季,以后要给老季家传宗接代的,自己以后到下头也能有脸见他爹,至于那个死去的嫂子,只能怪她命不好,癞子也是被吓坏了。
沈静淑可不知道季族长还有这想法,若是得知此事估计都要竖起大拇指,离开您老,谁能还把季癞子当孩子哦。
季癞子家季癞子是最轻松的有人背着,行李有人拿着连幼小的季盼娣都要干活,他整日里吃了睡睡了吃,美其名曰养病,这可把季族长家的人气坏了,你养病凭啥使唤我家人啊。
原本也就这样安安静静退一步海阔天空,没想到晚上就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