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天絮絮叨叨烦死个人。
此刻愤怒的他眼中迸发出阴鸷的光芒,双手紧握成拳。
今天在那么多人面前丢脸他定要找补回来。
陶寡妇这个贱人就不信你没有落单的时候。
季招娣和妹妹们低头缩脑尽量缩小自己存在感,找其他事情做,离自家这个随时暴怒的爹八丈远,也暗自庆幸自家这渣爹没有得逞。
月明星稀,睡不着的人家打算半夜再捞点蚌之类的东西,天亮后出发,再走下去还不知道下一条河是啥时候。
沈静淑睡得正香,被一声惨叫惊醒。
睡得正香的众人以为又有人偷粮食,着急忙慌护着自家东西。
“薛神医救命,救命啊,我家憨头被东西咬了。”
憨头娘领着憨头哭哭啼啼求过来。
薛神医再次被打搅睡觉,气呼呼吹着头发,不耐烦道:“下次等人快死了再找我,没啥事忍忍。”
一天天的,他一把年纪想睡个觉容易嘛,好不容易睡着又被吵醒,烦死了。
他嘴上絮叨,用水拍拍脸让自己保持清醒。
憨头是瓦片村的一个憨憨傻傻的,平时能和季子安玩到一起,一个憨子一个傻子。
他娘说大半夜憨头不睡觉去河里捞东西然后被东西咬了。
被咬了也不知道喊疼,推醒还在睡觉的娘。
憨头娘脸上一摸温温热热还带着腥气,借着火光看到儿子的手鲜血淋漓吓得魂飞魄散。
自家儿子还憨憨笑着说手疼。
薛神医也蹙眉,河里有啥玩意儿能把人咬的鲜血淋淋?
沈静淑还想继续睡,季子安拉着她要过来看自己好兄弟。
懵懵懂懂的沈静淑无法拒绝,被他牵着手拽过来。
“好啊,敢咬我憨头兄弟,我打死你。”
季子安看清咬自己东西的小东西,一把揪住摔在地上。
脚踩个稀巴烂,边踩边骂:“敢咬我兄弟,我踩死你,踩死你。”
他踩得正欢,沈静淑瞥一眼,哈欠卡在嘴里。
咦,这不是螃蟹?
不对,是河蟹!
河蟹个头比平日的海螃蟹小上一圈,也就比自己的手大一丢丢。
“行了,子安这个能吃的,你和憨头娘说一声小心点,最好用薛叔的酒消消毒。”
被海鲜咬一不小心感染破伤风,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她蹲下来捏着这小小的壳已经碎的螃蟹。
可怜的小东西,黄和肠全都混在一起,死的不能再死,几只蟹钳子还在抽搐。
“晚上天黑看不清这个会咬人,待会早点起捞点咱们再走。”
交代完后,沈静淑实在撑不住回去睡觉。
薛神医给憨头包扎伤口,他的手指被包粗粗一截布条。
憨头举着手还给季子安比划,季子安也嚷嚷着要薛神医给他包扎。
“去,边玩去,我这只有伤病才能用,你哪天也被咬的鲜血淋漓保管给你用。”
薛神医没好气,打着哈欠赶紧离开趁机补觉,累死老头,再不睡会又要赶路。
浑身是劲的季子安拉着憨头非要让他指给自己看刚才在哪捞到的,自己也要捞。
娘子睡醒发现有很多丑东西,定会高兴夸赞自己。
“季大哥,你小心也被咬到,这东西别看小,咬人可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