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沈静淑一家睡得正香,又是被叽里咕噜的声音吵醒。
她翻个身不想搭理,然而那边声音愈演愈烈,最后哎呦哎哟叫唤声越发大,吵的大家睡不着。
“季癞子,你不睡觉别人不要睡的吗?”
季氏的人骂骂咧咧。
季癞子满头大汗和老娘抱着肚子直叫唤。
“救命啊,救命!”
季老婆子八爪鱼一样趴在地上,身子向薛神医所在的方向蠕动。
薛神医也是被这动静吵醒。
季族长瞧季癞子的模样不似作假赶紧说好话请薛神医帮忙看看。
吵醒的人家也全都爬起来看发生什么事。
薛神医套上衣服不情不愿走过去把脉。
“伸出舌头。”
季老婆子和季癞子疼得直打滚,脑门上全是汗,注意力全都集中在疼痛上。
“伸头舌头你们到底治不治了?”
说了两三遍没反应,起床气的小老头,恶声恶气道。
母子俩才听明白他的话,闻言伸出舌头,一股恶臭味袭来。
旁边的人都往后躲了躲。
“季癞子,你这嘴巴怎么这么臭。”
沈静淑家离季癞子家还有十来米远的距离,都能闻到空气中飘来的恶臭味,天,人的嘴巴怎么能臭成这样。
季老婆子亦然,大家嫌弃的往后退几步。
赶路途中不好刷牙,除了沈静淑一家其他人家嘴巴身上也都是臭烘烘的,但是季家母子俩的这种臭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恶臭,腌制很久的臭袜子味,说句难听的小孩子的屎臭味都比他们嘴巴要闻着好闻些。
“你们俩是半夜吃屎了吗?这么臭。”
薛神医被这恶臭味快给熏吐了,苦着一张老脸鼻子里塞了两个布条,一把年纪遭这罪,命苦。
忍着恶臭味替母子俩检查才知晓,两人应该是吃了东西中毒。
“现在我也没药,给你们个法子简单快速有效。”
母子俩现在腹痛难耐,巴不得快点止痛。
“这法子还不要钱。”
薛神医没好气又加了句。
母子俩一听这话喜不自胜。
季族长也是惊喜的催促薛神医快说这个法子,季家穷,给钱定是拿不出来,粮食也不可能拿的出来。
薛神医拢了拢衣服打个哈欠,走下去老远声音飘过来。
“灌金水,灌的越多,吐的越多,拉的越多,好的越快。”
季族长愣在原地,这法子的确挺简单快速有效。
季家母子俩如遭雷劈,只觉得薛神医忽悠人。
“你俩有啥值得人家骗得,快点吧,我组织人给你们拉,到时候灌下去。”
大半夜季族长把季氏的人全都叫起来给母子俩准备粪水,大家也是头疼,吃的不好,肚子里空空的哪里有粪哦。
季癞子想着忍忍,但是一股子疼意传来,他眼前一黑感觉要见太奶,又一黑,醒了,清醒着疼痛最难忍。
村里组织粪水半天准备一点点,有孩子的,老人的,啥都有,一勺子是用季癞子家的水舀子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