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凌峰的心理防线已经被彻底击溃。
他死死握拳，指节发白，喉咙滚动几下却发不出声。
真相如毒蛇啃噬着他的理智。
那个总在晨光里为他煮茶的师妹，那双含笑递来药膳的手，此刻皆化作淬毒的利刃。
江烬凝视着他摇摇欲坠的身影，轻声道。
“从一开始，你只不过是她掩护的工具而已。”
“她真正要引来的，从来都不是你。”
说到这，炎凌峰已经知道，自己的师妹其实是茯神组的人。
她接近自己，不过是为了借他之手，掩盖自己的身份。
而他的师父，显然是知道真相却选择沉默，甚至可能早已沦为茯神组的傀儡。
说不定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击杀南宫璃所布置的一个局。
而自己更是棋子中的棋子。
被利用的不仅是他的信任，还有他对师门最后的执念。
这个一心想要为自己师兄妹复仇的男人，此刻像是一个无助的孩子。
他的师妹一直都是他复仇的支柱。
每当自己想要放弃，想着跟师妹就这样平淡地过完一生时，她总会给自己加油打气。
现在看来，这种鼓励，也只不过是为了让计划顺利推进而设下的心理诱饵。
炎凌峰突然苦笑了一声。
自己从小被当成养料，长大后又被当作棋子。
自己的人生，好像从来都不属于自己。他不过是别人棋局中的一枚棋子，被精心操控着走向既定的结局。
那些温情的过往，如今看来全是精心设计的假象。
他的恨、他的复仇，甚至他每一次愤怒的爆发，都在她预料之中。
茯神组利用他对师门的执念，将他一步步引向南宫璃，只为最终铲除这个阻碍他们计划的关键人物。
而秋婷，那个他愿意用性命去守护的人，却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此刻的炎凌峰，已经万念俱灰。
唯一的信念被打破，他身体猛然一晃，几乎跌倒。
一切都已经没有意义了，一切都无所谓了。
这个世界已将他推入无边的虚妄。
他缓缓抬起头，看了一眼江烬，随后露出凄惨的笑容。
下一秒，他抬掌拍向自己天灵，决定结束自己悲惨的生命。
江烬眼疾手快，一掌震开他的手腕。
炎凌峰的身体踉跄后退，眼中尽是空洞与绝望。
现在连死都成了奢望吗？
也许命运的丝线早已被他人牢牢攥在手中。
此刻的江烬表情变得异常严肃，他冷声道。
“死，是你该走的路吗？”
“若你真甘心做棋子，便连替罪羊都不配当。”
“真正的复仇，从来都是撕碎棋局，而不是毁掉自己。”
江烬目光如刀，直刺炎凌峰空洞的瞳孔。
“你要是死了，没有人会为你感到悲伤，甚至连你的名字都不会被人提起。”
“可你若活着，便能掀翻这盘局，让那些藏在暗处的人血债血还。”
江烬声音低沉却如惊雷贯耳。
“你以为的宿命，不过是敌人设下的牢笼；你所执念的复仇，才是他们最惧怕的变数。”
“你不是为了她而活，更不该为她而死。”
江烬一字一句砸进他破碎的信念里。
“从今往后，你的命不再属于任何人，包括秋婷，包括南宫璃，甚至包括我。”
“你的命，只属于你自己。”
江烬说完将目光看向了南宫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