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贫道小时候,家里穷啊!”
在宋笃赫杀人般的注视下,袁天罡很无奈的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硬是疼出来两滴泪:
“您不知道,本来贫道是要去宫里做太监的,因为没有盘缠,连太监做不了,这才当了道士。
我跟你讲,当道士真不是什么好事,我师傅和三个师兄,就是活活饿死的。
我若不是赶上了咱们大唐圣天子在朝,这会都指定埋哪了.........”
宋笃赫万万没想到,身为袁天师的袁天罡,竟然还有做演员的天赋。
这如歌如泣的哭诉,晶莹剔透的泪滴,若不是看过《新唐书》,自己没准还真信了。
李宇一个六七岁的娃子,哪里有袁天罡心眼多,见他哭的伤心说的悲切,竟有些不好意思了,板着小脸劝慰道:
“袁天师不必伤心,是本宫误会你了。”
而后看了看夕儿:
“夕儿,出家这么苦,要不咱们别学了吧。”
夕儿极认真的点了点头:
“我觉的也是,咱们嫁妆都存好了,若是出家,不白存了嘛,还是嫁人的好。”
俩小家伙正在那唠,柳氏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
“夕儿,小郎君和袁道长有事,莫要吵到他们呀。”
夕儿和李宇对视了一眼,一起摇了摇头,手牵手皱着眉头走了出去。
李宇见兰儿三人都在,蹙眉问道:
“是哪个多嘴,去柳家姨娘那里嚼舌了?”
兰儿三人虽平时常和李宇打打闹闹,可那是建立在李宇不追究的基础上的。
见李宇发火,刻在骨子里的尊卑立时显现了出来。
李宇话音刚落,她们便齐刷刷跪在了地上。
兰儿胆大些,小声回道:
“回公主的话,您和夕儿进去以后,婢子们一直待在院中,并未有人过去嚼舌。”
李宇看了看夕儿,蹙着眉头自言自语道:
“那便怪了,明明看着你阿娘出去的呀,没人嚼舌,她怎会知道?”
夕儿看了看院里的人,抓着小脑袋道:
“应是武功伯过去说的。”
话音刚落,就见柳氏急匆匆的跑进了院子,后面跟着的,可不就是赵晨。
忙用手指虚指了一下道:
“你看,我说吧,一猜就是他。”
李宇气的俏脸一寒,就要上前理论理论,慌的兰儿忙把她拉住,小声劝谏道:
“公主,赵大人是朝廷命官,便是有些不妥,也应交由陛下处理,您可不要越俎代庖呀。”
李宇听了,这才反应过来,那是县令,不是太监,却依旧气的不行,气鼓鼓的瞪着一双乌黑的大眼睛盯着赵晨看。
赵晨从一进门,就感觉气氛不对。
他倒没什么坏心思。
而是知道袁天罡那所谓的五气朝元,三花聚顶,也知道宋笃赫真教不了,怕李宇和夕儿在里面纠缠起来,宋笃赫收不了场,这才急匆匆的去找了柳氏,想让她把夕儿哄走。
却没想到,竟被俩女娃记恨上了。
见公主殿下气鼓鼓的瞪着自己,赵晨冷不丁的打了个激灵,缩着脖子就想退到门外开溜。
李宇被兰儿一劝,本已没了气势,之所以瞪着赵晨,只是有些赌气。
如今看他要溜,顿觉胆气一壮,喊着脸道:
“赵县令,武功伯,哪里去?”
一听自己被点了名,赵晨哪里还敢走,没奈何又走进院子,小心翼翼的来到李宇跟前,毕恭毕敬的行了个礼:
“公主,臣是县里有些事情,想回去处理下。”
李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