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那就依着老哥了,可丑话我得说在前面,你要是挣的太狠,激起民愤来,我可不背锅。”
指了指赵晨道:
“县令可在这呢,可以给我作证的。”
李正水道:
“爵爷放心,这点小老儿还是有数的。如今是大灾之年,没去逃荒已是万幸,哪里敢想吃肉的事,能吃饱便是祖宗显灵了。
我也不苛待他们,每日干饭管饱,这总可以了吧。”
赵晨笑道:
“贤弟,里正说的没错,现在虽已下过雨了,可耕种季节已过,粮食颗粒无收,百姓在家,也就吃点树皮草根果腹,能吃上粮食便已是邀天之幸了,断不会惹出事来的。”
李正水脸不经意的抽搐了几下,好似有些心疼:
“不瞒爵爷,你虽给了我们村白米,可村民们每日吃的,也只是白米拌着草根树皮煮的干饭,就这,已是武功过的最好的村子了。
若不是碰到你,梦里都不敢想吃肉的事。”
宋笃赫点了点头。
是哦。
刚来时,夕儿饿的漫山遍野的挖草根,柳氏更是差点饿死。
孤儿寡母的,没被人掳去吃了都是好事。
现如今虽然没了异乡的灾民,可也只是树皮草根树叶子够用,粮食这么高端的吃食,王公贵族官僚士绅或许能吃上,村民?还肉.........做梦呢。
“既然赵大哥说话了,那就这么办吧,米我这没有了,你们俩谁有先垫着,等我回来给你们补上。”
赵晨惊道:
“贤弟怎会缺米?”
宋笃赫朝着长安方向翻了个白眼,一脸幽怨的叹道:
“本来是不缺的,来了一群强盗,别说米了,连马桶都拆点给我背走。”
赵晨听的一愣,而后立马反应了过来,指着宋笃赫笑道:
“贤弟,唉,你呀!提醒你多少次了,怎还是如此口无遮拦,就不怕被人听了去,暗中记恨你嘛。”
宋笃赫撇了撇嘴道:
“他们抢了我的东西,我不记恨他们就不错了,怎么轮得到他们记恨我。抢人的理直气壮,被抢的却要忍气吞声,天底下哪有这般道理。
再说了,那帮人也太没底线了,见了新奇的就拿,也不管用得上用不上。
特别是那个段纶,你说你不明白工作原理,也不知进水管和排污管道,单拆个马桶走有什么用。
老胳膊老腿的,走路都费劲,卸马桶倒是挺利索,硬给我拽下来了,若不是房相及时关了进水的阀门,那水不得淌一屋子呀。”
赵晨听的差点没笑出眼泪:
“莫非白米也是被他们拿没了?”
宋笃赫沉痛的点了点脑袋道:
“何止白米,油盐酱醋被他们掳掠了个干净,要不是轩儿接济着,这几天都得饿肚子了。”
李正水愕然道:
“现在的盗贼都那么嚣张了嘛,爵爷家也敢如此明目张胆的抢?”
宋笃赫拍了拍李正水的肩膀,苦着脸道:
“没办法,强盗头子厉害,咱们惹不起呀。他们不光抢了我,还抢了你们的土豆呢。”
李正水听罢,才知宋笃赫说的是谁,被唬的直接打了个软腿,差点没坐在地上:
“爵爷不可乱讲,陛下拿咱们点东西,那是看得起咱们,怎么能叫抢呢,那叫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