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着脸走到战马跟前,一脸悔恨的摸了摸战马,犹豫了好一会,才从腰间拔出匕首,咬着牙给那马抹了脖子。
赵晨看的直摇头,嘴里嘀嘀咕咕道:
“造孽呀,这么好的马,一天不得耕五亩地呀,就这么没了。”
宋笃赫拍了拍甲士的肩膀,笑着安慰道:
“你也不必自责,这又不是你的错,回去只管照实说就好,一切由袁天师给你顶着。”
甲士摇了摇头道:
“话虽如此,可此马跟随在下已久,宛如兄弟一般,如今竟然遭此厄运,心中实在不忍呀。”
宋笃赫听的直翻白眼。
宛如兄弟。
忽悠谁呢你。
有让兄弟试电棍的嘛。
便是不知厉害,第一下电倒了就该知道威力。
袁天罡那个牛鼻子蹲在你兄弟跟前电了何止十数下,也没见你放个屁。
这会死了,成兄弟了。
待要安慰他几句,赵晨突然皱眉道:
“你方才说此马跟随你已久,敢问是多久?”
甲士愣了愣,犹犹豫豫的道:
“一两年,吧!”
“嘿嘿!”
赵晨听了,嘿然一笑道:
“不对吧,此马乃是突厥进犯武功时,被我等所获的战利品,九月方才交到长安,怎会随你一两年之久?”
宋笃赫听的一脸惊奇:
“这你都能认出来?赵大哥,你过份了哈,就算关心民生,想给武功留些牲口,也不至于这么在意它们吧。马长什么样都能记的这么清?”
赵晨笑道:
“贤弟说笑了,愚兄哪有这么好的记性,只是这些战马擒获过来时,愚兄为了方便辨认,在耳朵根都打了记号,故而识的是咱们送去的战马。”
宋笃赫听了,连忙凑近马耳朵一瞅,果然有个‘武’字的烙印,点了点头道:
“还真是。没想到呀没想到,侵犯武功时没弄死你,归顺了大唐倒被电死了,也算是罪有应得了吧。”
赵晨听的连连点头:
“是啊是啊,能死在袁天师手上,它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那甲士被说破了糗事,又惹不起这帮人,哪里还敢多说什么,苦着一张脸,畏畏缩缩的躲到一旁,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袁天罡可没闲心考虑这马怎么来的,他关心的,是尉迟敬德会不会跟自己要马钱。
“赵县令,此马若是拉去武功卖肉,不知能卖多少银钱呀?”
赵晨皱眉道:
“若是平时,倒是能卖出活马三成的价格,可目下武功正闹疫症,百姓均待在家中不敢外出,此时便是拉回去,怕也是无人问津呀。”
转头看向宋笃赫道:
“若不然,贤弟你收了算了。”
宋笃赫狠狠的瞪了赵晨一眼:
“别,我饭量小,连个马蹄子都吃不了,这么大一匹,还不得吃到明年呀,要不还是赵大哥买了,给县衙的兄弟们分一分吧。”
又瞅了瞅袁天罡:
“依我看,还是袁道长自己留下的好,自己吃不了,给青羊宫的道友们分一分也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