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许金生如约而至,同来的,还有四五个士卒和那两个被抓的探子。
因李正水领着毛小庄的后生们在荒地里施工盖房子,审问探子,又免不了要动点手段,宋笃赫只好把地点选在了山洞口。
你还别说,李艺的手下,骨头是比突厥人硬,老虎凳砖头加了四块,俩人硬是没有开口,搞的宋笃赫都有些吃不准了,生怕再打错了人。
扭头看着许金生道:
“许大哥,问你个事,若是打错了,不会被罚吧。”
许金生摇了摇头:
“这个贤弟尽管放心,赵县令已安排好了,让那两个被伤的百姓咬住不放,便是打死他们,也是份内的事,谁让他们不肯招呢。”
那俩人听的都快哭了。
打人的事情,画押都画了八回了,说这话,你们良心不疼嘛。
宋笃赫道:
“那我就放心了。”
转过身,狞笑着走到一个高个前面:
“你叫王三?”
高个翻了翻眼皮,有气无力的点了点头:
“对,我叫王三。”
宋笃赫又问:
“来武功做什么?”
王三缓缓的抬起头,苦着脸道:
“大人,这些话您不是都问过了嘛,如何还要再问,我们兄弟不过是打了个架而已,目下早已认罪,何苦还要拷打我二人?”
宋笃赫笑道:
“因为你们还有没交代的呀,用不用我提醒你?”
王三泣道:
“我等之事,已全部招认,所有罪名,也已认下,如何还有?若我等真有遗忘,还请大人明示,免的再受这等皮肉之苦。”
宋笃赫笑眯眯的拍了拍王三的脑袋:
“态度还可以,就是不够老实。”
说着,身子一矮,蹲在了王三身边,掰起他的拇指,用手指蹭了蹭,阴惨惨的笑道: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是一支经常射箭的手吧,拇指上那么多老茧,别告诉我是种地种的,种地的家伙什,可磨不到这地方。”
王三身体抖动了一下,显然是被说到了心事,却依旧咬着牙道:
“大人莫要血口喷人,小的是行商的,何曾拉过弓箭。”
宋笃赫听了,摆出一副惊愕的模样,愕然道:
“噢,你是行商的,不是射箭的,倒是我看走眼了,如此说来,那这个手指头也没什么用哈。”
王三一脸惊惧的看着宋笃赫,嘴巴抖动了好一会,才怯生生的问道:
“不是,你,你什么意思?”
宋笃赫掏出匕首,在他拇指上划拉了几下,笑着道:
“我的意思是,没用咱就割了它,省的长这碍事。”
王三冷冷一笑:
“大人不信小人,小人有什么办法,横竖落在你们手里了,要杀要剐,随你们的便吧。”
许金生见他被揍的没了人形,说话竟然还如此嚣张,顿时大怒,一个箭步抢到跟前,夺过宋笃赫的匕首,‘嘎巴’一声,竟真把拇指给他切了下来。
疼的王三‘哇哇’乱叫,鼻涕眼泪流了一脸,偏偏嘴巴不肯服软,一边叫着一边吼道:
“切的好,切的好,有种你给老子切干净,若剩下一根,就是你没种。”
许金生听了,更加的大怒,抬起匕首就要再给他来一根,慌的宋笃赫忙把他抱住:
“哥哥哥,消消气,他还没招呢,你把手指头剁没了,他可怎么画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