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着脸含糊其词道:
“你懂什么,这叫不走寻常路,又叫步步高升,如此走上些时日,本爵爷的爵位便会再往上升升,懂?”
路正听的一脸懵,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顺从的扶着宋笃赫从窗户里爬了进去,这才犹犹豫豫的问道:
“那个爵爷呀,我们过来的时候,是走门呀还是爬窗户啊?”
宋笃赫撇了撇嘴:
“走门,伍长还没混上,就想爬窗户,你这叫眼高手低知道嘛,年轻人可不敢这样,得一步步的走。”
‘咕咚!’
路正咽了口口水。
他好似懂了,又好似没懂。
所有字都明白,合到一块却觉得有点懵。
都二十来岁的年纪,凭啥你爬窗户是步步高升,我爬就成眼高手低了,还得一步步走,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命?
苦着脸点了点头,自顾自的去找陈凡了。
没过多久,路正便引着陈凡到了屋外。
他很听话,走的是大门,没爬窗户。
进了屋子,宋笃赫热情的让着他们俩坐下,笑眯眯的说道:
“陈老哥是吧,刚才路兄弟说,你们在这没什么事做,我呢也觉的老这么闲着也不是个事,所以想给大家找个发财的路子,不知道你们肯不肯做。”
陈凡一个大头兵,见了有爵位的,本来只有站着的份,这会坐在那,已觉有些僭越,坐的是如坐针毡,又听宋笃赫称自己为兄,哪里还坐的住,慌忙站了起来:
“爵爷折煞在下了,在下区区一个小卒,哪里担得起您一个兄字,有事直接吩咐就好,我二人定然尽力而为。”
路正也起身道:
“是啊爵爷,许将军既派我等来此,便是将我等的性命交给了爵爷,水里火里您一句话,我们二人绝不推辞。”
宋笃赫笑着摆了摆手:
“哪有那般严重,二位坐下说话,坐下说话。”
陈凡见他这般客气,心中登时涌起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当兵前爹说过,若是自己的长官突然对自己特别客气,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需要自己的命。
汗当时就下来了。
皱着眉咬着牙,轻轻的坐在沙发上。
说是坐,其实还没站着舒服,因为他纯粹是在扎马步。
那么软的沙发,他一个壮汉坐上去,竟没陷下去分毫。
相比于陈凡,路正倒是随和的多了。
或许是被叫成兄弟的缘故,他显然没陈凡那么沉重的压力,虽是正襟危坐,却不似陈凡那般刻意,是实实在在的坐了,只是没有躺在靠背上而已。
宋笃赫哪里知道,自己几句客套话,竟会引起陈凡内心这么澎湃的波澜,更没去留意他的坐姿。
见二人坐了,依旧笑眯眯的道: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今岁大旱,赵县令找我买粮赈灾,欠下了许多银钱。”
听到这里,陈凡悚然一惊,‘噌’的一声蹦了起来:
“爵爷,许将军虽让我等听从爵爷号令,可我等都是本分人,杀官这种事,我二人是万万做不来的呀。”
宋笃赫抓了抓脑袋,用看傻子的眼神瞅了瞅陈凡,皱着眉头道:
“那个陈大哥,你是不是虎啊,我何时说过,要让你杀官了?”
陈凡道:
“即便是劫掠府库,那也是谋逆之罪呀,爵爷听我句劝,您有爵位在身,今生富贵已在囊中,万不可谋逆作乱自毁前程,至于银钱,那都是些身外之物,您可千万别犯糊涂呀。”
听他言语如此真诚,搞的宋笃赫都觉的自己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言论,瞅了瞅一脸愕然的路正,苦着脸问道:
“那个路正兄弟,我说过要劫掠府库嘛?我怎么不记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