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过去许久，他也依旧能想起拍下这张照片时他的心情。
那一刻他仿佛拥有了全世界。
因为沈轻语正睡在他的身边。
他知道这样不对，他知道不该做，但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给沈轻语打了一通电话。
沈轻语在沉睡中被电话声惊醒，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心脏猛地一下窜到了嗓子眼。眼见着程澈有苏醒的迹象，他赶紧把手机静音，悄悄站起来走出房间。
电话接通的那一刹那，陆骁如释重负。
“你让程澈在你家留宿。”陆骁的声音阴冷，还带着点不易察觉的伤痛，“你让他碰你了吗？你们做了吗？”
沈轻语被他一连串的质问砸得头晕脑胀，再加上没睡醒，他的反应有些迟钝。可陆骁却觉得这代表着默认，和心虚。
陆骁冷笑一声：“他看着挺虚的，能满足你吗？”
沈轻语仿佛被一桶冰水浇了个透心凉，他捂住手机，下意识看了一眼身后，确认程澈没醒才压低了嗓音，恼怒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没胡说八道。”陆骁冷静过了头，“如果他身体虚，我不介意当你的按摩棒。”
沈轻语眼前一黑又一黑，他站在窗边轻轻撩起窗帘，果然在视线里看到了那辆熟悉的车，他秀气的眉头一拧：
“你怎么还没走？这都几点了……”
陆骁一副理所当然地语气说：“不走怎么知道你让程澈过夜？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让他碰你了吗？”
“陆骁，你别闹了好不好。”哪怕关着窗户，沈轻语都能听到外面呼啸的风声，“外面太冷了，你快点开车回去休息，路上注意安全。”
陆骁手上握着一个打火机，时不时拨动一下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声音顺着听筒流出来，像是砸在了沈轻语的心头一样。
“你这算不算是心疼我？”陆骁耍无赖道。
沈轻语无奈：“是，我是心疼你，你快回家吧。”
“啪”的一声，陆骁最后一次拨动打火机，他随手把打火机放了起来，正要说话，忽然间听到电话那段传来程澈的声音：
“怎么站在这里？”
他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倦意，听上去像极了和喜欢的人撒娇的模样。让陆骁忍不住作呕。
真会装模作样。所以沈轻语就喜欢这种？
沈轻语慌乱地把手机放下，手臂背在身后，局促地说：“突然醒了，有点睡不着，站在这边看看。”
程澈没多想，把他抱在怀里说：“小语，你身上好香……”
“哪有，我怎么闻不到。”
“特别香。”程澈用力地嗅了嗅，像一只大型犬类。
陆骁紧咬牙根，自虐一般地听着电话那头传来他们低声交谈的声音，迟迟不肯挂掉电话。
沈轻语终于把程澈哄回去继续睡觉了，打开手机一看发现通话时长竟然还在累计，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说：“你走了吗，陆骁？”
“没有。”
“快回家吧，路上注意安全。”
“我想见你。”陆骁的声音有些沉闷，沈轻语仿佛能想象到他垂头丧气的模样。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