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黑马甲装束出优越性感的宽肩窄腰,灰黑色的挺括西装裤包裹着有力的大长腿,踩着灰蓝薄底的皮鞋。
擎苍风衣上口袋里还挂着怀表链,手里柱着一支宝石手杖。过于风骚老钱风的打扮却被男人沉稳优雅的举止压住,显得人挺拔昂扬,泰然自若。
比许多人都要丰富多彩的工作阅历和生存经验,让擎苍身上气势远比同龄常人更具压迫力。
甚至部分身居高位多年的领导者,也不一定有擎苍这样强势冷悍的威压心魄。
这也就让来来往往的许多学生根本不敢多看这人,匆匆瞄一眼格外装的男人,就急急忙忙在擎苍身旁路过了。
走过去许久,他们才放松了心情,脚步缓了一些,和身旁朋友叽叽喳喳地讨论起十足装X范的男人,和他怀里异常显眼美丽的梵高风花束。
那是一捧以泰迪向日葵为主花,搭配几支果汁阳台、绿毛球、黄色跳舞兰等为配花。主色调橙黄,点缀金黄、青绿,一眼看去如阳光灿烂,充满活力和生命力,让人看了就心情愉悦。
显然男人让花店员工精心挑选和搭配了,才抱出这样一捧明媚快活,可祝福可示爱可友谊可庆祝的万能捧花。
“凡同学!”
直到看见男人心目中的某人,那岳峙渊渟的深邃压迫力才骤然一清。擎苍略抬高了声音,低沉的嗓音没有将满心愉悦欢欣曝光,却显露了男人声音里轻柔的思念。
从屈清政办公室走出的凡秀柚闻声看去,走到阳台边低下头。几层楼的高度,将两个人隔开一段距离。
擎苍站在楼下,抱着一束比黄昏晚霞还要灿烂的花束。
凡秀柚幽幽的目光忽然软了下来,他喜欢这捧花。“你怎么来了?”
凡秀柚问的声音没有拔高,但并不影响擎苍听得清清楚楚——异能者向来耳聪目明嘛。
不过擎苍并没有就站在楼下与凡秀柚对话。他好像没有听清楚凡秀柚说话内容的样子,忽然迈开大长腿,穿过下课往外去的人群,奔向凡秀柚所在方位。
跑起来的男人什么唬人的气势都没了,只剩马上就要与心上人见面的快活。擎苍脸上的笑意盎然,眸中是完全ooc的灿烂阳光:“凡同学,你好像把什么东西落在我家了。”
说这句话时,擎苍已经站在凡秀柚面前,他从跑改为快步走过来,轻盈地停住脚步,怀里的明媚向日葵送到凡秀柚面前,眼睛里炙热温柔能把冬日寒冰融化。
凡秀柚抱着暖洋洋的花束,眼里缥缈的温和真切了几分。“是什么呢?我完全想不起来唉。”
擎苍摊开掌心,两片对称的小叶子安静可爱。
“是你种的小草。”
翠绿的叶片即使被摘下来许久也没有流失太多水分,看上去仍然鲜活可爱。
凡秀柚掐起那两片一看就是被人用剪刀剪下一节的叶子,似笑非笑地看着擎苍:“你就这么平白无故剪了溺亡草的枝叶,它都没有一点儿反抗的?”
擎苍自然而然地走在凡秀柚的身侧,半拥着凡秀柚往前走去。男人低头,声音里只有温和的笑意:“冤枉啊青天大老爷。”
“我可并非平白无故捡了溺亡草的枝叶,”擎苍说,“那天你回校了,把它忘记,留在我那儿。我只是想给溺亡草找个花盆好生养着,却没有想到脱离了肉身培育后,溺亡草面临土培的反应居然如此剧烈……”
男人好像还有点委屈,捋起袖子给凡秀柚看他手臂上仿佛被细细鞭子抽打出的长长疤痕。
 已经结痂了,完全不疼,也不影响擎苍在凡秀柚面前卖惨。“比野猫的性子还要烈。”
“只是捉它去花盆里种着而已,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先欺负棵小草了。”
不知内情的凡秀柚被擎苍逗笑,他指尖碰了碰那几道长长的细直伤疤,话题于是理所应当转为了如何养花种草。
“溺亡草虽然有着草的名字,但性格很霸道,像是竹子,只是不会向上昂扬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