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寻访林老(第1/2页)
木门推开时,茉莉花香混着泥土的湿润扑面而来。
不是想象中的旧书斋,是座爬满青藤的农家小院,篱笆上缀着白色的茉莉,墙角摆着几盆长势喜人的兰草,正屋门口的竹椅上坐着个穿灰布衫的老人,手里捏着喷壶,慢悠悠地给花草浇水,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他银白的发丝上,泛着柔和的光。
钟晚的脚步顿在门口,颈间的碎铜钱微微发烫——不是阴煞的预警,是归尘阁特有的清灵气息,和张深身上的味道同源,却更厚重,像沉淀了百年的古籍。【这就是林老?看着倒像个普通的退休老人,一点都没有高人的架子。】
“进来吧,站在门口做什么?”
老人的声音不高,却带着穿透力,打断了钟晚的思绪。他没有回头,依旧专注地浇着水,喷壶洒出的水珠落在叶片上,折射出细碎的光。钟晚深吸一口气,攥紧口袋里的信纸,踩着青石板路走进院子,鞋底碰到石子的触感清晰而真实。
“林老?”她试探着开口,声音有些紧张,手心沁出细汗。
林老终于放下喷壶,转过身。他的脸上布满皱纹,却精神矍铄,眼睛尤其亮,像淬了光的黑曜石,扫过钟晚时,带着不加掩饰的审视。钟晚下意识挺直脊背,迎上他的目光——那目光像张细密的网,似乎能看透她所有的心思,包括她藏在冲锋衣里的符纸和录音笔。
“张深的信?”林老开口,指了指旁边的石桌,“坐吧,刚泡的龙井,还热着。”
钟晚依言坐下,指尖碰到石桌的瞬间,感觉到一丝微弱的灵力波动——石桌表面刻着极淡的静心符纹,和张深画的如出一辙。她将信纸递过去,看着林老展开信纸,目光落在“若我不能回来……去找林老”那行字上,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皱。
“那小子还是走到了这一步。”林老放下信纸,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香袅袅升起,混着茉莉香,驱散了钟晚的些许紧张,“丫头,你可知‘守门人’一动情,意味着什么?”
钟晚的心猛地一沉。她想起张深失控的心魔,想起他剥离尘念时的痛苦,想起玄清说的“动情就是道心失守”,却还是坚定地摇头:“我不知道意味着什么,也不在乎守门人的规矩。我只知道,张深是为了护我才变成这样,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为我牺牲一切,更不能让玄清毁了他。”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孤注一掷的坚定。颈间的碎铜钱微微发烫,像是在呼应她的情绪。林老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许久,突然笑了,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带着几分调侃:“倒是比张深那小子直白,他要是有你一半果断,也不至于落到这步田地。”
【终于不装模作样了。】钟晚在心里松了口气,却没敢放松警惕。林老的气场太足,哪怕他只是坐着喝茶,也让她感觉到无形的压力,像张深刚认识她时那样,却又多了几分温和的包容。
“玄清的绝情道,求的是‘断七情绝六欲’,认为只有无情才能拥有最强的力量。”林老放下茶杯,指尖在石桌上轻轻敲击,发出清脆的声响,“张深的师父,也就是上一任守门人,就是因为动情,被玄清偷袭重伤,最后不治身亡。”
钟晚的瞳孔骤然收缩。这是她第一次听到张深师父的死因,原来玄清的绝情道,是用师父的命铺就的?难怪张深对玄清恨之入骨,难怪他一直压抑自己的情感,不是不爱,是不敢爱,怕重蹈师父的覆辙。
“张深一直以为,只要他足够克制,就能护住你,护住裂隙。”林老的声音沉了些,带着惋惜,“可他忘了,守门人的力量,从来不是来自‘绝情’,是来自‘守护’。动情不是弱点,是力量的根源,只是他还没参透这层道理,就被心魔缠上了。”
钟晚的心脏阵阵发疼。她想起张深在归尘阁教她画符时的专注,想起他护着她时的坚定,想起他信里写的“你是我道心唯一的牵挂”——原来他的道心,从来不是冰冷的守门规矩,是她。
“林老,您一定有办法救他,对不对?”她往前倾了倾身,眼神里满是恳求,“匿名短信说他被关在西山废弃道观,玄清还和毒枭勾结,我一个人救不了他,求您帮帮我。”
林老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拿起桌上的信纸,反复摩挲着“等我找办法”那行字,墨迹深重,显然是张深写了又描的。过了许久,他才抬眼看向钟晚,目光里的审视少了些,多了些深邃:“丫头,救张深不难,难的是救‘守门人’。他现在心魔缠身,境界跌落,就算救出来,也可能再也无法执掌守门印,甚至会变成第二个玄清。”
“那我也救。”钟晚毫不犹豫地回答,“他是张深,不是什么守门人。就算他再也不能用术法,就算他被心魔缠一辈子,我也认。我救的是他,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守门人。”
林老的眼睛亮了亮,突然笑了,拍了拍石桌:“好!有这份心,就够了。张深没白护着你。”他站起身,走到篱笆边,摘下一朵茉莉,递给钟晚,“这花看着娇弱,却能在烈日里开得旺,你和它很像。”
钟晚接过茉莉,花瓣柔软,香气清幽,指尖传来淡淡的灵力波动——原来这茉莉也被施了术法,能安神定魂。她刚要道谢,就听见林老又说:“不过,想让我帮你,得先过我一关。”
“什么关?”钟晚立刻挺直脊背,做好了应对一切的准备——哪怕是让她画符、认阵,甚至是和玄清弟子交手,她都愿意。
林老却摇了摇头,指了指院子角落的水缸:“看到那缸水了吗?里面养着一尾灵鱼,你去把它捞出来,不准用术法,不准弄湿衣服,不准惊动缸底的淤泥。”
钟晚愣住了。这是什么考验?捞鱼?既不用术法,又不能湿衣服,还不能动淤泥,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这老头是故意刁难我?还是在考我的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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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到水缸边,探头往里看。水缸很深,水很清,能看到缸底铺着一层细细的淤泥,一尾银灰色的小鱼在水里悠闲地游动,鳞片泛着极淡的灵光。钟晚皱起眉,开始在脑海里盘算:用手捞肯定会湿衣服,用工具院子里没有,引鱼主动上来?可灵鱼通人性,未必会听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