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家康年纪还小吧?这样的年纪,去读读书多好?”
秦家有钱,完全可以去捐个大学文凭,这样孩子将来走出去,也能更体面。
“他不小了,都十九了!”
秦梦云笑着回答:
“早点给他们安顿了,我也就完成任务了。您过来,是需要什么首饰吗?”
市长夫人过来买首饰,那还真是蛮大的荣光。
不过他们这些官太太一般是不戴首饰的,连手表都不能太昂贵。
“这个……”
江母欲言又止,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握住了秦梦云的手:
“昨夜忽然降温,我爸受了风寒。他身体本来就不好,抢救了一上午才缓过来。医生说,怕是熬不过这个冬天了。他一醒,就闹着要去给姐姐送饼,拦都拦不住,没办法打了针安定,可这药伤脑子……”
话说到这里,秦梦云已经知道江母是什么意思了。
那天江舒玲外公过寿,老人家把秦梦云认成了去世的姐姐,估计是因为这个,所以江母想让秦梦云再去装一回,让老人安下心来。
可是这事吧,它没有那么简单。
怕就怕有歪嘴和尚,说秦梦云克老人之类的话,做好事转眼变成了坏事。
“秦老板,能不能麻烦您,去医院看一下我父亲?”
江母请求着,目光恳切。
人家为了孝道,又贵为市长夫人,不好拒绝。思索了片刻,秦梦云还是答应了。
“您稍等一下,我跟我母亲说一下,几个孩子,让她带着去相亲。”
“谢谢谢谢!实在不好意思,耽误了您的事情!”
江母松了一口气,转瞬红了眼眶。
平常时不觉得,甚至有些烦,一旦发现父亲真要离去,心里又慌了。
知道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可就是不舍得。
等秦梦云把家里的事情交代完,两人赶紧坐车赶去医院,生怕去晚了,药劲过了,老人又要闹。
还没到病房,就见门口蹲了好多人。
“大姐,你干什么去了?爸刚才醒了,拔了尿管和针头,还把护士打了,现在血流不止,吓死人了!”
说话的是位短发的胖女人,看上去比江母年轻许多,是她弟弟的妻子。
“知道了!”
江母似乎不太喜欢这个弟媳,冷着脸从对方跟前走过。
“诶,你谁呀?”
她刚要推开监护室的门,就听弟媳叫嚷着,把秦梦云挡在一旁。
“是我请人来的!”
“大姐,你叫个外人来干什么呀?都没消毒,万一带点儿细菌病毒啥的,那可怎么办?你一天天的那么忙,是不知道咱爸这身子有多弱,又有多难伺候!”
江母就一个弟弟,老父亲平常都是住在弟弟家,照说是弟媳在照顾。
没能在父亲身边照顾,江母面对弟媳有些愧疚,只能耐心解释:
“那天寿宴你也看见了,咱爸把秦老板错认成姑妈,心情很好。所以,我想再让秦老板跟爸说两句话,也许对他的病情有好处。”
“哎哟!老头子都糊涂成那样了,这会儿认识,下一会儿就不认识了。再说了,咱爸本来好好的,怎么过了个生日就不行了。搞不好,是跟什么人犯冲吧?大姐,还是安安生生等医生救治吧!”
短发女人上下打量着秦梦云,一副精明又不好惹的样子。
就在这时,监护室里又传来响动,随后医生开门出来。
“老人拒不配合治疗,他身体抗药性又很强,连续使用精神镇静类药物,危险性很大……”
“危险也得打啊!”
短发女人嚷着:“那不然怎么办,把他手脚都给绑起来?”
“行了!你别说了!”
江母烦了,拉住秦梦云的胳膊就要进监护室。
“大姐!”
弟媳一把将她抓住: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万一就是她克了咱爸,到时候出了什么事儿,这责任谁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