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吃力不讨好。
“我开玩笑的!”
顾谨文看着秦梦云,忍不住感叹:
“秦老板侠肝义胆,巾帼不让须眉,顾某是佩服的。顾某无能,但也不至于这点事情,还需要外人帮忙。秦老板好意,顾某谢过!
帮我照顾好卓然,改天请秦老板吃饭!”
他抱拳致意,然后利落的转身,带人离开。
“哟,你爸支棱起来了!”
秦梦云嬉笑着,回头去看顾卓然,却见对方愁得眉毛都打结了。
爷爷固执,他的怒火,哪有那么好应付的?
可显然,她估计错误了。
压力就像弹簧,你弱它就强。当儿子支棱起来的时候,老子就该收敛了。
顾谨文回到家里,先发制人,发了一通大火,把客厅里能砸的都砸了。
就连老爷子最爱的乾隆琉璃盏,也给摔得粉碎。
他套用秦梦云的那套说辞,将薛长青强行让顾卓然跟王雪柔三人睡一床的事,又说了一遍。
这件事情的性质是很恶劣的。
先不管王雪柔的身份如何,单单就是“三人睡一床”这个事情,即便是旧社会的老爷,也是做不得的。
这种情况,只能存在于男人逛窑子的时候。即便是家里的通房丫头,也没有这样糟践的。
所以薛长青把顾家当什么了?
顾老爷子听完,沉默了很久,之后,竟然破天荒的给儿子道了歉。
然后打了一个长途电话到了京北,当晚,薛长青原本在产房陪护王雪柔,结果部队来人,紧急将他接走,且外派去了西南老山。
那边,正在打仗。
薛家,就剩下薛母和王雪柔。
儿子一走,薛母就将王雪柔带离了医院。
虽然他们住院不要钱,但那也是消耗她儿子的福利,怎么能白白便宜人?
回到家里,薛母以坐月子为由,不允许王雪柔出门。
门窗紧闭不说,还特意将缝隙封起来,不让一丝风吹进来。
吃喝拉撒,全在小屋里,又闷又热又臭。
每天,薛母只要去倒痰盂,王雪柔就会听见她跟人叫苦。
说她自己没日没夜伺候母女俩,什么脏活儿,累活儿都要做,都快累出病了。
想当初,她生孩子,都是自己在家生,哪有花钱去医院的?
自己烧点开水,拿剪刀把脐带一剪,再给孩子洗洗,包上,喂完奶,就得下地干活儿。
哪像这个王雪柔啊,仗着死了丈夫,在别人家里作威作福!
“我们长青又不欠他们的,纯粹欺负我们心善!不要脸!”
听多了,王雪柔也没脸继续待,闹着要走,结果薛母哭闹开了,说她这是故意陷薛母于不义。
在月子里这么走了,不是让所有人戳薛家脊梁骨吗?
为她付出这么多,花钱费力,到最后落得一个骂名,王雪柔简直蛇蝎心肠!
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整天又被困在臭烘烘的房间里,没两天,王雪柔就抑郁了。
抵抗力下降,加上卫生条件太差,感染发烧。
她不舒服,病殃殃的,薛母也不管。她不坐起来喂奶,薛母就抱着孩子到处去讨奶喝。
说她懒,借口孩子吸奶她不舒服,不给喂。说她臭美,不愿意多吃东西,宁可孩子没奶吃,也不想吃胖了。说她重男轻女,不待见自己亲闺女……
薛母对孩子好得跟亲生的似的,自然她说什么,人家信什么,反正王雪柔也不可能跑出来为自己辩驳。
一个大月子,四十五天,第二十五天的时候,王雪柔便打开了窗户,闹着要跳楼。
一场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罗生门,在部队家属大院闹了一整天。
到最后,也不过是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