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羲和?”
陈有财一字一句的重复着,突然心中一紧,不敢置信的嗖一下站起来:
“你,你,你,都知道些什么?”
他紧张的样子,让家里的老婆孩子一阵狐疑。
陈有财的老婆,徐荷花皱着眉头打量着秦梦云,不耐的开口:
“什么‘沈羲和’,你到底谁呀,跑我们家来干什么呀?”
徐荷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上一世没少给秦梦云使绊子。
她自以为精得不得了,却不知道,陈有财根本没把她当自己人,这次卖录取通知书,就没告诉她。
秦梦云搭理都不带搭理她的,看着陈有财冷冷的开口:
“伪造、变造、买卖国家机关公文罪,你猜会不会被枪毙?”
会不会,秦梦云也不知道,但要起到威吓作用,她肯定得往严重了说。
“清北录取通知书啊!你知道清北是什么吗?它是‘太学’、是‘国子监’、是‘黄埔军校’,那出来的最小的官,也得是个县长。偷取县长‘大印’,放在古代,该株连九族吧?”
陈有财一听,噗通一声,又跌坐回椅子上,目瞪口呆。
有这么严重吗?
他紧张的咽了咽口水,盯着秦梦云,一时半会儿想不出说什么。
什么“太学”,什么“国子监”,就连“黄埔军校”他也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但“县长”他听得懂。
想想看,人家愿意花几千块钱买的一张纸,那能一般了?
“我,我,我没有!”
他想矢口否认,没凭没据的,只要他不认,那就不能拿他怎么样。
“你没有什么?陈凤兰都把你供出来了,不然你以为,我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当然是买卖房子那会儿,陈有财自己激动,说漏了嘴,让她听到了“通知书”三个字。
可这一时半会儿的,陈有财自己未必能想到这一层。
“行啦,你也别担心,我要你的脑袋也没什么用。王冬琴毕竟是我儿子中意的姑娘,以后没准咱们还能是亲家。东西拿出来吧,我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的。”
秦梦云煞有介事的伸出手掌,又劝了一句:
“将来大家都是亲戚,你家儿孙有想考大学的,让我儿子给他们辅导辅导,那还不是想上哪所上哪所?”
听到这里,陈桂枝已经完全听懂了,徐荷花也听出了些东西,可惜她只听到了“陈凤兰”三个字。
她伸手一把揪住陈有财的耳朵,恶狠狠的问道:
“你又跟那个贱蹄子干什么了?让人家都找到家里来了,说!”
她吼着,吼得莫名其妙。
但是秦梦云懂,徐荷花就是这种人,她谁的醋都吃。明明她男人长得那叫一个倒胃口,年纪还那么大了,可她把陈有财看得像宝贝一样,哪个女人多跟他说一句话,醋坛子就要翻。
尤其是陈凤兰,堂兄妹关系就没见过像他们这么好的。
其实吧,陈有财眼里真的只有钱,哄着陈凤兰纯粹是为了占钱的便宜。
可徐荷花不管,一巴掌一巴掌打在陈有财的身上,让他交代。
“唉呀,够了!”
陈有财被打得披头散发,没好气的推开徐荷花,这才看了一眼秦梦云,低头思考着。
人家都找上门了,抵赖也抵不掉,拿出来吧,损失三千块,不拿出来吧,万一真要枪毙可怎么办?
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他还是迫于无奈的将陈凤兰给他的信封拿了出来。
“说好了,我还给你了,这件事咱们就算翻篇了!”
他盯着秦梦云的眼睛,认真的问着。
“那是当然啊!不然我干嘛不直接把公安带来呀?”
其实直接报警,陈有财有可能狗急跳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