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攻克祖洞,斩除叛逆毒瘤(第1/2页)
领命时,秦翼明按在佩刀上的手因用力而指节泛白,脸上那道深可见骨的伤疤在烛火下更显狰狞——这道疤是上月与沙定洲部作战时留下的,当时他为掩护战友撤退,被沙定洲的亲兵一刀劈中,险些丧命。此刻听到“沙定洲”三字,胸腔中积压的怒火如同被点燃的火药,几乎要冲破胸膛。
“末将告退!”秦翼明单膝跪地领命,起身时动作利落,没有丝毫拖沓。他快步走出指挥塔,凛冽的风迎面吹来,却丝毫吹不散他眼中的杀意。“传我将令!‘断刃营’全体将士,半个时辰后在营前广场集结!”秦翼明对着身后的亲兵喊道,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
“断刃营”的营地位于磐石新垒西侧,营中士兵多为身经百战的老兵,虽在之前的战斗中折损过半,但残存的四百人个个眼神锐利,透着一股不服输的韧劲。半个时辰后,士兵们整齐列队在营前广场,手中的武器擦拭得锃亮,甲胄虽有磨损,却依旧穿戴整齐。
秦翼明骑马立于阵前,目光扫过麾下将士,声音洪亮如钟:“弟兄们!林帅有令,命我等五日之内攻克沙定洲祖洞,擒杀叛逆!上月我营两百余名弟兄,便是死在沙定洲这狗贼手中——他们的血,不能白流!这一战,不仅要为弟兄们报仇,更要让天下人看看,背叛大明、勾结清军者,下场只有一个——死!”
“报仇!报仇!”士兵们齐声呐喊,声音震得营地上的旗帜猎猎作响,眼中的怒火与秦翼明如出一辙。
随后,秦翼明开始整编队伍:从其他营补充的四百名新兵,被分为两队,编入“断刃营”的长矛队与弩箭队;老兵则组成精锐突击队,由秦翼明亲自率领,担任攻坚任务。“长矛队负责正面牵制,弩箭队负责远程射杀,突击队随我从侧路突袭!”秦翼明指着临时绘制的祖洞草图,对将领们下达命令,“各队立刻检查武器装备,辎重营准备三日干粮与火油,一个时辰后,全军出发!”
出发前,“夜枭”斥候队送来沙定洲祖洞的详细地图。秦翼明展开地图,目光紧紧锁定在祖洞的布局上:祖洞位于黑松林深处的悬崖下方,洞口宽仅丈余,两侧是陡峭的岩壁,易守难攻;洞口外设有三道鹿砦,鹿砦后隐藏着十余个暗哨;洞内分为三层,沙定洲的核心兵力集中在中层,粮草与军械囤积在底层,顶层则是他的亲兵卫队驻地。地图上还用红笔标注出暗哨的位置与水源所在——祖洞的水源来自洞内的一条地下河,若能切断水源,便能逼迫沙定洲部出城决战。
“好!这地图来得及时!”秦翼明拳头重重砸在地图上,“传令下去,派十名斥候先行,摸清暗哨的换班规律,我们随后跟进!”
当日午后,“断刃营”全体将士整装出发,朝着黑松林方向前进。黑松林树木茂密,枝叶交错,阳光难以穿透,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腐叶味。秦翼明率领队伍放慢脚步,尽量避开枯枝败叶,防止发出声响。
先行的斥候很快传回消息:沙定洲的暗哨每两个时辰换班一次,每次换班间隙有半炷香的时间防御薄弱,且暗哨多集中在洞口外的鹿砦附近,岩壁上仅有少量守卫。秦翼明当即决定,利用暗哨换班的间隙,先清除外围暗哨,再逼近洞口。
黄昏时分,夕阳的余晖透过树叶缝隙洒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暗哨换班的时间到了,负责换班的暗哨刚走出隐蔽点,秦翼明便对身边的突击队使了个眼色。十名精锐突击队队员如同猎豹般冲出,手中的短刀寒光一闪,暗哨还没来得及发出声响,便已倒在地上。
随后,秦翼明率领队伍分批行动:长矛队与弩箭队隐蔽在树林中,随时准备接应;突击队则沿着岩壁缓慢攀爬,清除岩壁上的守卫。岩壁陡峭湿滑,队员们用腰间的绳索固定身体,手中的短刀插入岩缝,一点点向上移动。一名队员脚下打滑,险些坠落,身旁的队友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才化险为夷。
半个时辰后,岩壁上的守卫被全部清除,洞口外的三道鹿砦暴露在“断刃营”的视线中。秦翼明趴在岩壁顶端,俯瞰着洞口的情况:鹿砦后有五十余名沙定洲的士兵在巡逻,手中的长矛与弯刀在余晖下闪着冷光;洞口两侧的岩壁上,还架设着两架弩机,对准了前方的通道。
“看来沙定洲这狗贼,早有防备。”秦翼明低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冷笑,“传令弩箭队,准备火箭,目标——鹿砦!”
夜幕降临,黑松林陷入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声。秦翼明抬手看了看天色,估算着时间——此时已近子时,沙定洲的士兵大多已疲惫,正是发起进攻的好时机。
“放箭!”秦翼明一声令下,隐藏在树林中的弩箭队同时发射火箭。数十支燃烧的火箭如同流星般划破夜空,精准地命中洞口外的鹿砦。鹿砦由干燥的树枝搭建而成,遇火即燃,“轰”的一声,火焰冲天而起,照亮了整个洞口。
巡逻的沙定洲士兵见状,顿时慌作一团,纷纷拿起水桶试图灭火。秦翼明抓住时机,高喊:“突击队,跟我冲!”他率先从岩壁上跃下,手中的长刀挥舞,瞬间斩杀两名惊慌失措的士兵。突击队队员紧随其后,如同猛虎下山,冲入沙定洲的队伍中。
弩箭队则继续发射火箭,压制洞口的弩机。一支火箭精准地命中弩机旁的油桶,“轰”的一声爆炸,弩机被炸毁,洞口的防御瞬间崩溃。长矛队也从树林中冲出,与突击队汇合,对着沙定洲的士兵发起猛攻。
沙定洲的士兵本就士气低落,在“断刃营”的猛攻之下,更是不堪一击,纷纷向后撤退,试图退回洞内。秦翼明哪会给他们机会,率领队伍紧追不舍,一路杀到洞口。“守住洞口!绝不让他们退回洞内!”秦翼明高声喊道,长刀再次挥出,又一名沙定洲的士兵倒在地上。
洞口的火光照亮了洞内通道,岩壁上的水珠被火光映得如同血色泪珠,滴答落在积满灰尘的地面。秦翼明手持长刀,第一个踏入洞内,靴底踩过碎石发出“咯吱”轻响,与身后士兵的脚步声交织,在狭窄的通道里形成沉闷的回响。
“杀!”通道深处突然传来一声暴喝,十余名沙定洲亲兵手持长矛,从两侧箭孔后冲出,长矛尖端的寒芒直刺秦翼明面门。秦翼明瞳孔骤缩,不退反进,长刀在身前划出一道弧线,“铛铛铛”三声脆响,长矛被尽数格挡开。他手腕翻转,刀身贴着凉滑的岩壁下滑,刀刃擦过一名亲兵的手腕,“噗”的一声,亲兵手中的长矛脱手,鲜血顺着岩壁流淌,在火光下泛着诡异的红光。
“挡住他们!”秦翼明嘶吼着,长刀再次挥出,这一刀势大力沉,直接劈中另一名亲兵的肩胛,刀刃嵌入骨头,发出“咔嚓”的碎裂声。亲兵惨叫着倒下,身体撞在岩壁上,震得顶上的碎石簌簌落下。身后的突击队队员紧随其后,短刀与弯刀交错,与亲兵们展开贴身搏杀——狭窄的通道里,兵器碰撞的脆响、骨骼断裂的闷响、士兵的惨叫声此起彼伏,鲜血溅在岩壁上、地面上,很快便汇成一道道细小的血溪,顺着通道坡度缓缓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