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肉与钢铁的终极碰撞,轰然爆发!
“砰!哐!咔嚓——!!!”
刺耳的金铁交鸣、骨骼碎裂、血肉撕裂的声音瞬间响成一片!
一名巴牙喇重甲兵狂吼着,用巨大的包铁盾牌护住头胸,试图撞开斜刺的朴刀!但数柄沉重的刀尖同时刺中盾牌!巨大的力量让他身体剧震!盾牌发出不堪重负的**!一柄朴刀刁钻地从盾牌下方刺入,狠狠捅穿了他大腿的锁子甲!鲜血狂涌!他惨叫着单膝跪倒!
另一名巴牙喇挥舞着沉重的狼牙棒,狠狠砸向一柄斜刺的朴刀!“当啷!”巨响!火星四溅!朴刀被砸得向下弯曲,但持刀的曾家军士兵咬碎钢牙,死死顶住!旁边的同伴抓住机会,朴刀横扫,锋利的刀刃狠狠劈砍在巴牙喇暴露的腰侧!铁甲被切开,血肉翻卷!
更有悍不畏死的清军锐兵,试图从缝隙中突入,但立刻被后排伸出的、如同毒蛇吐信般的朴刀刺穿胸膛或咽喉!整个石砫阵前,瞬间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血肉磨坊!清军的重甲洪流撞上了最坚固的礁石,每一次冲击都溅起滔天的血浪,却难以撼动这钢铁刺猬的核心!
就在这正面战场陷入惨烈绞杀的同时!
官衙废墟深处,秦翼明率领的锐士营如同烧红的尖刀,一路劈波斩浪,硬生生杀穿了土司兵的溃散残阵,冲到了血旗之下!
眼前景象惨烈而悲壮:林宇依旧如同孤峰般挺立在血旗下,手中御剑顿地,脸色苍白却眼神坚毅如铁。他脚下,是堆积如山的火油桶和火药包!王明远老教谕和仅存的学子们,手持火把,围在四周,脸上是决死的平静。吴明远则半跪在李定国身边,正用银针飞快地刺入其周身要穴,试图延缓毒素蔓延,额头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陈墨留下的亲卫,正用身体和残破的盾牌,抵挡着四面八方射来的零星毒箭和从东门涌入的清军冷箭!
“末将秦翼明!奉曾帅将令!接应经略大人!”秦翼明魁梧的身影如同铁塔般冲到林宇面前,声音洪亮如钟,身上厚重的皮甲布满刀痕和血污,手中那柄特制的加长朴刀还在滴落着粘稠的鲜血!
林宇的目光扫过秦翼明和他身后那些如同钢铁雕塑般的石砫锐士,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那是绝境中看到火种未熄的微光。他没有废话,只是沉声道:“李定国将军身中剧毒,需即刻救治!此地不可久留!”
“末将明白!”秦翼明没有丝毫犹豫,猛地转身,对部下厉吼:“甲队!护住经略大人和血旗!乙队!保护吴军医和李将军!丙队断后!随我——杀出去!与曾帅汇合!”
精锐的石砫士兵立刻行动!他们如同最坚固的移动堡垒,迅速将林宇、吴明远、昏迷的李定国以及那面象征着不屈意志的血旗护在核心!秦翼明一马当先,手中那柄沉重的朴刀再次化作开山巨斧,狠狠劈向挡路的清兵和残余土司兵!锐士营如同一个带刺的铁球,开始向着西南战场曾英主阵的方向,艰难却坚定地突围!
而此刻,在官衙后方那处隐蔽的角落。
王小石和那名腿部中毒、几乎无法行走的老兵,正面临着最后的绝境!数名脸上带着残忍狞笑的土司兵,手持淬毒的苗刀,围拢上来,封死了所有退路!
“小石头…放下我…”老兵喘着粗气,看着王小石单薄却倔强的背影,声音充满了绝望和不忍。
王小石没有说话,只是将手中的短柄手斧握得更紧,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死死盯着逼近的敌人,眼中没有恐惧,只有一种近乎疯狂的决绝!他要用这单薄的身躯,为将军和老兵,争取最后的一瞬!
就在一名土司兵狞笑着举起苗刀,准备劈下的瞬间!
“嗖!嗖!嗖!”
数支强劲的弩箭,带着凄厉的破空声,精准无比地射中了那几名土司兵的后心!箭簇深深没入!中箭者连惨叫都未能发出,便扑倒在地!
硝烟中,几名穿着深青色劲装、手持劲弩的石砫兵身影出现在不远处!他们是秦翼明派出的、清扫外围残敌的小队!
“小兄弟!快!带人跟我们走!”为首的什长对着惊魂未定的王小石喊道。
生的曙光,在这一刻终于降临!
白帝城内外,血与火的终章在每一个角落激烈上演。曾英的朴刀刺猬在八旗重甲的狂潮中浴血坚持;秦翼明的锐士营护卫着象征希望的火种艰难突围;王小石在绝境边缘抓住了救命稻草。多铎的咆哮、沙定洲的怨毒、曾英的冰冷、林宇的坚毅…所有人的意志,都在这片被血与火彻底浸透的土地上,进行着最后的、也是最惨烈的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