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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原则上来?说也很难判断是不?是陈弃。
毕竟目前唯一可以作为证据的、铃铎的记忆录像,里面那个野生哨兵根本消停不?过五秒钟,实?在不?可能这么冷静和安生。
“洗发水。”沈不?弃说,“你?把泡泡涂得?浑身都是了吗?”
劫匪:“……”
劫匪:“啊。”
……
怪不?得?他跑去危响、钻进大楼里抢人的时候,不?论怎么使用过去学习的隐蔽技巧,都会有?守卫耸着?鼻子像猎犬一样死死咬着?他。
劫匪低头,嗅了嗅自己?同样用洗发水洗得?干干净净的袖口。
他当时还以为是危响的侦查系统又?进行了什么非常厉害的升级。
“那些人是哨兵。”
沈不?弃深吸了口气,又?因为这个有?些鲁莽的决定,被过于浓烈的薄荷味呛得?咳了半天——背后立刻有?掌心的暖意覆上来?,顺着?他的脊背一遍遍仔细抚摸,不?疾不?徐,力道稳妥轻柔。
沈不?弃伸手拨开,那只?手也并不?因此失落沮丧,又?好兄弟似的拉着?几?条藤蔓,快速低声嘀咕了几?句。
藤蔓们立刻齐心协力举起一片超大号叶片扇风。
沈不?弃压制住咳意,平复呼吸,冷灰色的眼睛覆上层生理性的水光,眼尾微红。
“哨兵的五感灵敏,你?这么闯进去……已经不?是‘很明显’了,是举着?一个‘快来?找我’的薄荷闪光弹,在他们的感知里大摇大摆、横冲直撞。”
沈不弃说:“哪怕向导把绳子拽得?再紧,哨兵也会忍不?住冲上去扑你?的。”
劫匪自然而然地轻轻缩了下脖子。
不?像害怕,倒更像是两?个太熟悉的搭档,一个因为过于野生,被另一个提醒、警告、教训的次数太多了,身体记住的某种已经接近本能的反应。
——至于他们脚边,那些藤蔓已经完全自顾自地沉浸式演起来了。
因为有?了叶片,藤蔓能发挥的剧情远远胜过光溜溜的小触手,比如最近的那一对,就是一个威风凛凛、昂首挺胸,嫩嫩的藤蔓尖端卷着一小根树枝教鞭,用力敲打着?地面,发出“啪啪”的轻响,气势十?足。
另一个耷拉着?“脑袋”,委委屈屈盘成一团,老老实?实?乖乖听训。
“啊。”劫匪笑了下,“它们演我。”
他握着?沈不?弃的手腕,温热粗糙的掌心烫着?过分冰冷硌人的清瘦腕骨,指腹轻轻抚摸,治疗着?手铐留下的痕迹。
灰眼睛微微动了动。
“哇,这个是在教战术动作呢。”劫匪伸手,轻轻戳了戳其中一条,立刻被沉浸模仿“猫猫教官”的那条藤蔓毫不?客气地拨开。
那姿势充满了“别捣乱”的意味,显然是被过分不?开窍的学生气得?不?轻——至于另一条,更是把陈弃当年?的精髓演得?出神?入化:一会儿试图用末梢去勾引“猫猫教官”身上最翠绿的那枚叶片,被躲开后,又?被旁边的红艳艳草莓吸引,擅自跑出“训练场”,跑去飞快摘了一大堆,殷勤地、笨拙地捧回来?上贡。
“猫猫教官”被气得?整条藤蔓都绷直了,完美复刻了沈未明被气得?血压飙升的场景。